第十章 中牟县令

中牟县令霍知行听到通报，急急忙忙赶了chu来。

侯大勇沉着脸，进入武yang县令住所，县令的住所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墙边上zhong了一些hua草，因为天黑，看不清什么品zhong，随风摇曳，别有一番情趣。整个院子显得简单而干净。chu乎侯大勇的想象。

霍知行不到三十岁，未穿官服，只是一袭圆领长衫，潇洒而俊郎，见侯大勇脸se不对，也不问，行过礼后，dao：“防御使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可曾用过晚饭，某让人准备。”

“中牟县令霍知行科举chushen，学识渊博，为官时间不长，官声不差。”侯大勇在前一段时间，对各县县令、县丞、主簿、县尉等主要官员进行过考察，对其底细基本了解，这是当时对中牟县令霍知行的评价，霍知行已进入了侯大勇的视线。谁知，竟然敢克扣难民的救命粮。侯大勇心dao：“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大勇摆了摆手，dao：“先不吃饭，某要问你几件事。你同某到书房去，我单独问你。”进了书房，问dao：“中牟县如何安置难民？粮食、zhong子等各式wu品如何发放？”

霍知行猜到侯大勇是为此事而来，当初削减难民粮食之时，就作好被侯大勇问罪的准备，因此，听到此问，并不慌张，dao：“想必防御使已到了难民安置点，防御使爱民之心，某好生敬佩。”

侯大勇听霍知行似乎话中有话，dao：“某就不绕弯子了，为何难民粮食分发数量不足，为何沿途有如此多荒地？”

霍知行从书架上拿chu一张纸，放在油灯下，对侯大勇dao：“这是中牟县绘制的地形图。” 霍知行指着地形图说：“中牟县位于郑州与大梁之间，北临黄河，与原yang县隔河相望。北bu低洼多水，中bu平坦开阔，南bu多沙丘。”

侯大勇本是地图专家，拿过地图，见地图详尽，但制作得较为cu糙，没有比例尺，没有等高线，就取chu狮营作的地图，拿给霍知行。接过地图，霍知行本不在意，仔细一看地图，yan睛就挪不开了。

霍知行不明白的地方，侯大勇一一解释。霍知行反复比较两幅地图，良久，才dao：“某开了yan界，原来地图还可以这样画，真是巧夺天工。”

霍知行指着侯大勇带来的地图dao：“由于黄河多次决口、改dao，所以中牟北bu有大面积沙丘、洼地，土地贫瘠。防御使看到的荒地，便是fei力最弱的土地，老百姓已不愿耕作。某把难民安排得偏远，实是照顾他们，安置点虽远，但是其土地较之北bu一线的土地，还要fei沃一些。

“原来如此，难怪有如此多荒地，某错怪你了。”侯大勇见霍知行侃侃而谈，似乎xiong有成竹，又问dao：“有何解决良策？”

“中原一带河liu里多泥沙，对于河dao整治和引水guan溉都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但是，利用泥水进行guan溉，可使斥卤变为良田，历史上称为“淤田”则又不失为一zhong变害为利的妙法。中牟县境内有条河liu，名为西蔡河，横贯全境，中牟大小河liu均注入其中。某正在作准备，等到明年涨水季节，引西蔡河水淤田。所以某把粮食留了下来，以供明年引水淤田时所用。”

听霍知行如此解释，侯大勇脸se缓和了下来，dao：“淤田之法，可曾有先例。”

“下官遍查史书，《史记》有载：泾水一斛，其泥数斗。且粪且溉，长我禾黍。所谓粪，即淤也。唐人曾凿六陡门，发汴水以淤下泽，民获其利甚多，这些都是有记载的。”

“好，霍明府（注：1）考虑得周全，某支持你，可先在中牟试行淤田之法，若效果好，可在郑州推行。不过，某觉得有个问题，听明府讲，淤guan一般都有在汛期或涨水期进行，但这时liu量大，水势猛，如果此时河堤决口，泛滥成灾，则一发不可收拾，要慎之又慎。”

史彦超任防御使时，霍知行曾多次向他提chu淤guan之策，史彦超不同意此法，令霍知行不可自作主张。当侯大勇上任之后，霍知行干脆不向侯大勇说起，准备zuo了再说，成功之后，想来侯大勇不会阻碍。

霍知行没有想到侯大勇ma上表态支持自己，连忙上前长揖：“有了防御使支持，某定要将淤guan之事办好。防御使莫叫明府，就称某为霍郎。”

“霍郎整治淤田，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好事，但是，此事你有两个不对，一是如此大事，不上报，擅自作主；二是难民之粮，也敢擅自克扣。看在霍郎是初犯，功过相抵，某就不作chu1罚了。”

“难民之粮，还是不动为好，现在九月，等到进入冬季，没有粮食，是要饿死人的。淤guan要等到明年，明年淤guan所需粮食，某可调给你一bu分，所需劳力、新造淤田所需zhong子均可在各县调用，但是，必须要有一个详细的办法，zuo到事事周全。”

“防御使教训得对，克扣难民之粮，某欠考虑，明日补齐所有粮食。”

公事谈完后，侯大勇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霍知行一拍脑门，dao：“某真是糊涂，竟然让防御使饿肚子。”

郑州是商汤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