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十七年来安承泰可曾来看过女儿？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女人，万一小琪后半辈凄惨，我们怎么对得起青萍？”

“怎么样！妈正好可以替我见证，我这个媳妇得还不够好吗？”

“你这样说也对啦，女儿又不是你生的，帮忙养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别闹什么事，害你让人怨叹。”

“只是这样？你难没想到，万一安家帮小琪找的丈夫是猪八戒、王怎么办？”

舅妈怨叹：“也是我婆婆歹命，本来以为小琪嫁给有钱人，会懂得拿钱回来，唉！”

会被拖累得日难过…咦，上次听你说青萍生的那

见舅妈冀望的光闪闪，安琪涩涩地说：“我也很想尽心力，可是我没有钱。”

“唉！嫂，话不能这么说，你要知，小琪的生父听说年轻时是混黑的，跟他讲理能讲得通吗？再说小琪女大十八变，连隔陈太太的大儿阿荣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我常发现那两个人眉来去。其实，安家来要回去也好，免得我和阿德担心什么时候要什么事来，倒变成我们教不当了。”舅妈发着牢。

个负担…”

舅妈说：“那也是小琪的大说的，我连去吃他们的喜酒也没有，本不晓得小琪的丈夫是怎样的。”

许多亲友齐聚帮忙杂务，也请来一位族中大第和一位擅于执礼的长辈一起规划葬礼，直至中夜才渐散。

“小琪是安家的女儿，生父帮她安排亲事，我们凭什么？”舅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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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困难地直僵的背及，不自觉企盼地望着舅舅，在舅舅脸上她看见和外公相同的疏远。

“柳正德，你倒骂起我来啦！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和那两个儿。嫁给你这么多年，我要伺候公婆，还要替你早死的妹妹带那个没人要的私生女，到今天为止，我过过一天好日吗？”舅妈又哭又啼地吐苦。

“唉！柳家养她十七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对簿公堂也不见得会输，更何况小琪未满十八岁，还未成年，又不是恋结婚，闹大了反而安家最难看。”

这类的言论她不是没听过，安琪很快就听腻了。

“小琪姓安又不姓柳，我们能如何？”

“哎呀！我才不敢想哦，小琪嫁人以前，她生父还会月寄钱过来.她结婚这半年来，反而一块钱也没有。”

妈继续说：“其实不是我们不孝，

不知何时连大老也退了，舅舅轻拍她的肩说：“小琪，你先去休息一下，换我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好歹小琪也是柳家养大的，俗语说，‘生的摆—边，养的卡大天！’安家总不能说要人就要人。”

“去找你丈夫啊！”舅妈用当她是白痴般的吻说“你大说你丈夫也是有钱人。”

“那你们就这么放心把小琪嫁掉？”

会撑得那么吃力了吧，不然的话你们这边只有阿德—

“我…我以为小琪嫁给有钱人当太太，多少总会顺念我们养她这些年，自己好吃好穿也不会忘了我们。”

正要上楼，舅妈叫住她。“小琪先别上去，舅妈有事和你商量。照理说，我们是没理要求你这嫁去的外孙女分担费用，可是你也很清楚你舅舅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家里的存款有限，全拿来的话往后要是有个急用…再说你那两个表弟都还只是小学，你舅舅和我还有很多年得拼呢。”

个女儿嫁给T市的有钱人，阿婶的丧事你应该就不

舅舅低吼“你愈闹愈不像话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安琪守着外婆的遗不断烧纸钱，她的中闪耀着那一簇火焰，心里想着这一切是梦？是幻？想着究竟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是个刚失去最后一位至亲的无助又悲伤小孩，而非讨论她有钱的生父和名之为丈夫的人，难自古女儿家本就是生来任人摆布一生的？

“你不是说小琪的丈夫也是个有钱人？”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从来也只有外婆才是她的家。安琪如是安自己。

舅妈汕：“太夸张了啦，虎毒不。”

安琪真地听不下去，于是蹑手蹑脚地回房间换衣服。

安琪无助地瞅着舅妈，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在婚后的一切状况。“那是他的，又不是我的。”

舅妈闻言，脸一度难看，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走开，接着在堂前向舅舅唠叨“早知让小琪嫁掉会拿不到半钱，真后悔当初那么容易就让安家带走，现在可好，连安家每个月三万的教养费也没了。”

但是像阿婶这样早去，她轻松我们晚辈的也才不

当个隔墙耳原来是如此刺激的一件事。抹了抹使满颊发的泪痕，她不敢用力鼻，只好用嘴呼，蹑足地爬上楼梯。

舅舅和舅妈两人和执事大老细声讨论一切费的分。

安琪忍俊不住，想像僵冷的外婆坐起来评论儿女是非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