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极目所见

染红霞的泪水liu个不停，他知dao她绝不ruan弱，无论面对何等难关，总能jianqiang面对…但他渐渐明白了，她为什么这般心痛了。明明上半shen各chu1无不痛得他死去活来，腰bu以下却无知觉。

非是不会痛，而是像不存在似的，gen本无从痛起。他依稀记得鬼先生落tui如斧，重击了他的腰脊龙骨，该不会…该不会是被腰斩了，下半shen空空如也，才不知疼痛吧？

耿照想着，自己也差点笑起来。这一切如果是噩梦的话，能不能一霎yan之后，便即醒来？但真正的噩梦，现在才刚开始。鬼先生的shen影忽从染红霞背后闪chu，个tou却比印象中缩小许多，耿照愣了一下才会过意来，原来他是站在远chu1。

鬼先生变戏法似的亮chu一团鲜血淋漓的rou块，冲他笑dao：“恭喜你啊耿典卫，你这话儿我们每个人都拿着比了比，没一个大过你的，可惜啊！早知就不切你拉。”

耿照纵使视线模糊，也认得chu那是团割下的yangwu，悚然一惊，挣扎着低下tou，却听周围一片轰笑，染红霞不及抹泪，回tou怒dao：“你胡说什么！”耿照的衣衫虽污损破烂，惨不忍睹，ku腰却系得好好的，自是鬼先生拿麻福之wu相戏。

这一试之下再无疑义，耿照不仅龙骨被断，下半生再与站立无缘，遑论tiao跃行走，恐怕连腰tui直觉亦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摊子，凭他在阿兰山上何等风光、力战李寒yang邵咸尊威震天下，此生之余“废人”两字相傍，什么英雄聊得都成梦幻泡影，点滴不存。耿照忽然惊恐起来。他自有生，最得意的便是跑得比人快、tiao得比人高，内力没了可以再练，ti内有个xi功shen渊再也使不了武功，但他还能是个不错的山樵猎hu，不guan干什么都能养活自己，养活亲爱的家人与女眷。

但…半shen不遂？这要如何guan照红儿、宝宝，他年迈的老妇以及龙口村和liu影城的两位姐姐？他挣扎yu起，但动也不动、仿佛与心识的联系全被切断的下半shen，却令他浑shen如坠冰窖，从tou冷到较低…

但如今连脚底他都gan觉不到，视线所及，tan在地上的是两条宛如feng了棉絮tao上靴ku的假肢，半点“活生生”的gan觉也无。

鬼先生已当他是桌椅几凳一般，目光扫过却看不入yan，专对染红霞dao：“二掌院，跟男人呢，起码得挑个有用的。就不说这个幸不幸福了…”随手扔掉yangwu，正sedao：“还得替她把屎把niao，啧。

你忍得三年，忍得了三十年么？你虽是破鞋，所幸还有几分姿se，很多男人可选的。这个…啧啧啧，我看就算了罢？”

染红霞面se惨白，咬牙眦目，冷冷dao：“行走江湖，bu分黑白正邪，能立shen服人者，只讲‘情义’二字！有情有义，才有江湖。你莫逞嘴上之快，有什么条件，shuang快说了罢，不违侠义dao、不悖良心之事，我能为你zuo到。否则，死有鸿mao泰钧之别，你未必便能威胁了谁！”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在场许多人不禁对她收起轻视，心中暗暗点tou，料想江湖恩怨，至多是引刀一快，shen死酬仇，主人既已占尽便宜，要杀要剐也好干脆些，图些嘴上便宜、零碎折磨，既是折辱了这等飒shuangshen姿，也未免太无qi量。

“shuang快！”鬼先生竖起了大拇指。“那我便直说啦。二掌院，我要你的人。”虽然早已想过这zhong可能，但亲耳听闻时，染红霞仍忍不住白了雪靥，shen子微晃，若非苦苦撑持、不肯下人，说不定便yun厥过去。耿照依稀听得，发chu嘶嘎瘖哑的“呜”怒吼，只可惜动弹不得，鬼先生连瞧都懒瞧一yan。

染红霞见得爱郎的惨状，心中酸楚，心想若能换得他平安chu谷，及早延医治疗，便迫不得已委shen于贼，恐怕也要忍耐。

正自柔chang百转，忽听鬼先生笑dao：“啊呀，二掌院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要你献chushen子，供我jianyin取乐，等着我临幸的女子，都能绕平望都外城墙几匝了，实lun不到二掌院委shen。”说着笑容一敛，冷冷dao：“我要你zuo的事，不guan违不违侠义dao、与良心有无关连，只要我说了，你不但得zuo，还得zuo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留一丝余地！

这比陪我睡觉要难多了，不容你虚与委蛇、yang奉yin违，若要你弑杀师傅、屠灭水月一门，你也zuo了才能点tou！

如此，你若立下毒誓，终生不得违抗我之命令，我便留下耿照的狗命，你听清了么？”染红霞浑shen颤抖，蓦地想起一wu，涩声dao：“你…你是要我zuo刀尸？”

鬼先生笑dao：“要我留他一命，不清一清前账，价码本就不便宜。你可知你的好郎君毁我多少心血、碍我大业推行，为他一人逞英雄意气，有多少人白白liu血，心机落空，多少冤恨难以昭雪，多少理想泥足不前么？

要不是你还有这点价值，你二人挫骨扬灰之外，岂有别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