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尚沉默不语，却也不否认。茉笑了笑：“先生有话便问，但凡茉知的，言无不尽。”话说到这份儿，两个自是不必再客气，柳云尚看了看茉：“夫人与梁北戎可熟识？”

茉只觉得一盆冷兜浇下，不由得：“先生何此言？”柳云尚冷笑：“此事至今无人知晓，我也是听祖父说起，那日我去府上与太守聊过几句，显然他也不知那玉为何，当年我大顺开国太祖将那玉奉为圣，可自从丢失后便辗转多人之手，上面的字迹已残缺不全，难以辨认，就算太守大人猜到几分它的来历，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武文德当然不敢告诉别人。

听了这话，茉倒还尚可，坐在无夜船上，一直没说话的武从雪却是警觉地看了她一，脸板的死死的。

“夫人现在可有什么想说的？”茉看了看柳云尚，于是便不再隐瞒，只将梁北戎要自己为小郡主求亲一事一一来，只并未提要搓和柳云尚。

茉见了，心中叫苦不叠，叹这柳云尚简直是自己的瘟神。唯有无夜听了，不动声，缓缓：“既是公有话要说，无夜便先行告退。只是…”他顿了顿，看了看茉，这才向柳云尚：“无已晚，怕是席上宾客等得急了，公长话短说，莫要惊扰了夫人才是。”柳云尚却只淡淡：“公请回。”无夜见此情形，便不再说什么，抬手间一朵扶桑落于指间，大红的在灯下极致妖娆，轻轻落于茉面前，月影星光下，只见他拂桨轻笑：“无夜在岸上等您。”说完，驾舟而去。声渐落，只有月华中天，皎洁如霜，茉也不看那柳云尚，只斟了酒自饮：“公有话请说，茉还要回去赴宴。”

听了这话，柳云尚神不明。

“不熟。”“他可曾与夫人谈过什么？”听了这话茉看向柳云尚：“先生的意思是？”柳云尚沉默了片刻才：“昔日梁王本是异亲王，只因当日边关一战率大军倒戈，获封梁王，其有三，分别名为南城、东桀、西邺，只是众人尚不知，梁王还收养一名义，乃其旧孤儿，赐名北戎。”

谈英雄。青山在，情难测，苟活难安，亦未堪，都是九龙嫡人难弃，却哪知，山河仍在，飞鸟已绝。

柳云尚微冷笑，不再答言。茉见两个人一来一回，似是相识已久，又似并无情，心中正暗自惊疑，只见无夜转笑向自己：“夫人与柳公共乘一舟若是觉得无趣，无夜愿接夫人同船共渡，不知您意下如何？”

柳云尚看了看茉，这才缓缓：“云尚鄙，前些天多有得罪。”茉知他是说前些天将自己赶书房的事，于是也不在意，只：“先生不必如此，我在先生心中是何等样人，我自然明白，就算您再几次歉也于事无补。”说到这儿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地：“我说的可是事实？”

“公可还有疑问？”茉。柳云尚听了却淡淡冷笑：“梁王虽有三，却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去年已嫁。”茉听了一怔。柳云尚又：“夫人可知梁王的人为何要到兰陵来？”

“确有此事。可这又与梁王何？”柳云尚看了看茉：“夫人当真不知？那玉便是太祖时落异之传国玉玺，乃当今天寻找多年之。”

茉摇，柳云尚却：“听说太守武文德多年前在边疆战场得到一块玉，传闻得此玉者必有奇遇。”

“原来如此。”茉想了想：“我这位梁公是哪里人，却原来是梁王义。”

柳云尚已住了桨，只淡淡：“一醉山庄还有诸多客人等着等着见你，公又何必来太守府上受罪。”无夜倒是不介意，仍笑：“我也是受小晚之托，愿意之至，又何来受罪一说？”

茉见了，心里不免翻了几翻，刚要答言，却只听柳云尚冷声：“不必了。我与夫人有话要说，公请回。”闻听此言，几个人俱是一怔。武从雪看了看柳云尚，又看了看茉，似是度量着二人的关系，目光中满是猜疑。

唱毕，船也恰好划到茉一旁，无夜在舟中举杯，笑：“兰陵公，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