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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历史实践与历史意识的最初分(2/4)

这一变化的背景是:西汉政权已经稳定昌盛,开始了结文治武功方面的难题。武功方面,是大力连续反击匈。文治方面,则以阐释继承与否定秦文明的历史矛盾为基,确立国家意识形态的主价值法则。在这一大背景下,文治目标的实现现为两个方面:既涌现了中国历史上第一系统梳理华夏足迹的经典史书——《史记》,又涌现了大量的审视秦文明的言论与文章。

细察《史记·祖本纪》,刘本人终其一生,对秦政的评判只有两次,且都是同一句话。一次是最初的沛县举事,在城邑的箭书上说了一句:“天下苦秦久矣!”另一次,是在关中约法三章时,又对秦中父老说了一句:“父老苦秦苛法久矣!”另外,还有两件值得注意的事情。一件事,是刘在称帝后的第八年,也就是临死之年的冬天,下诏为战国以来六位“皆绝无后”的王者建立固定的民守冢制度:陈胜及赵悼襄王等四王,各封十家民守陵,信陵君封五家;只有对秦始皇,封了二十家守陵。在其后两千余年的历史上,封民为秦始皇守陵,刘是唯一的一个。与之相对比的是,汉武帝泰山封禅时,儒家大臣已经可以明确提秦始皇不能封禅之列,而汉武帝也采纳了。另一件事,是刘在建政第六年,擢升秦帝国的统计官张苍为“计相”并“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主郡国上计者”实际上,便是以萧何为总政丞相,以张苍为主掌经济的副丞相。以秦帝国经济官员为自己的经济丞相,刘实际推行秦政的意图是很明确的。这位张苍,后来在汉文帝时期一直擢升至丞相,总政十余年。其时,甚至连西汉王朝的历法、国运、音律等,都一律秉承秦文明不动。这原封继承,一直延续到汉武帝。

汉武帝本人的态度,也是颇意味的。

说,为西汉官方认定的《史记》相关篇章中,尚很少对秦文明作总指斥。在《货列传》、《河渠书》、《平准书》等综合叙述篇章中,都是铺叙历代经济功绩与地域风习,基本不涉及对历代文明演的阶段评判。即或在专门叙述意识形态变化的《礼书》、《乐书》、《律书》中,也很少指斥秋战国秦帝国时代。在《礼书》中只有一段隐约肯定又隐约指责的说法:“周衰,礼废乐坏…至秦有天下,悉内六国礼仪,采择其善,虽不合圣制,其尊君抑臣,朝廷济济,依古以来。至于祖…大抵皆袭秦故…少所变改。”在《太史公自序》及人之后的“太史公日”中,偶有“秦失其”“秦既暴”等言辞,但远未达到秦末复辟势力那般一咒骂,亦远未达到后世史家那般总认定“暴政亡秦”

从总上说,西汉时代对秦文明的评判,以及对秦亡原因的探究,呈现相对客观的态势。所谓相对客观,是西汉评判大摆脱了秦末复辟者充满怨毒与仇恨的心绪,开始从论说事实的意义上评判秦文明。一个基本的事实是:西汉学人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秦政,都极少引用秦末复辟者咒骂秦政的恶辞,都是在陈述自己认定的事实。尽其中不乏大而无当的囫囵指责,但就其基本面说,相对客观了许多。但无论客观程度如何,西汉对秦文明的理念否定是清楚的,且由到知,越来越趋于理论化。

指斥,在汉武帝时期开始发生变化。

西汉对秦文明的评判,由向知转化,开始了大规模的理念探究。

《史记·礼书》记载了一则基本事实:汉武帝大召儒术之士,图重新制定礼仪,有人便主张恢复古代礼制。汉武帝便下诏说:“盖受命而王,各有所兴,殊路而同归,谓因

方式不同而已。如前所述,六国贵族对秦政是仇恨攻讦,是蓄意谎言。而刘集团的指斥秦政,则仅仅限于泛泛否定。

之后的吕后、惠帝、文帝、景帝君臣,情形皆大相同:极少涉及评判秦政,但有涉及,也只是淡淡几句宽泛指斥。也就是说,在汉武帝之前,对秦政秦制的理念否定尚停留在阶段——于必须的反秦正义原则,仅仅对秦文明有原初的必须评判而已。于是“天下苦秦久矣”便成为笼统的代表说法。

与刘同代的开国重臣,也鲜有系统指斥秦文明的言论。最典型者,是大谋士张良。张良曾经是韩国末世的“申徒”(民政经济大臣),纯正的六国贵族,且其青年时期始终以谋杀秦始皇与鼓动复辟反秦为使命。但是,在投集团后,张良却只以运筹谋划为任,从来没有涉足实际政务,也从来没有对秦政过公然指控。刘称帝后,张良便事实上隐退了。为六国贵族,张良的政治表现前后有大变化且最终退隐,颇值得探究。历来史家与民间演义,皆以“淡泊名利,功成退”说之。实则不然,张良的变化,实际与刘集团的政治氛围密切相关。张良既不能使刘复辟诸侯制,又不愿追随刘实际推崇秦政,只有忍痛抛开历来的政治企图,而走的“神仙”路。此当较为接近历史之真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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