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衣锦还乡，曹cao2大肆封赏乡亲

施恩乡民

曹cao2在许都停留不久便于建安七年（公元202年）正月再次chu兵，目标是盘踞在汝南的叛徒刘备。

当初刘备在官渡决战前据下邳叛luan，失败后投奔袁绍；又于战事胶着之际窜至汝南，纠合刘辟、龚都等黄巾余党举事，不但杀死了前去征讨的蔡杨，而且抄掠豫州诸郡意yu兵围许都，若非曹仁火速奔袭将其击退，险些酿成滔天大祸。如今河北战事已毕，也该算这笔账了。不过此次chu兵与以往不同，曹cao2把战场托付给于禁、乐进等将，自己则优哉游哉回了沛国谯县老家。

自曹cao2举兵以来，东挡西杀南征北战，唯有平定豫州黄巾时顺路回过一次家乡，也仅是归葬父亲和弟弟，并未停留。现在袁绍败北许都安定，他终于能踏踏实实享受富贵还乡的快乐了，不但带了家眷子女，还允许幕府和军中的沛国同乡一并跟随。

谯县自董卓进京以来颇多战luan，曹氏族人大多liu散，一bu分跟着曹cao2、曹洪举兵征战，一bu分因为跟随曹嵩避难徐州而遇害，至于那些血亲较远又鳏寡贫困的则逃离中原各谋生路。留下来的族人公推曹瑜为首，组织乡勇保卫家园。曹瑜是曹洪的一位远房叔叔，其实刚满五十，论辈分却比曹cao2大一辈，闻知chu人tou地的大侄子要回来，忙得不亦乐乎！曹cao2直系亲属都在许都，家乡的老宅子败落了，多年打仗没人顾得上guan，曹瑜赶jin找人重新修缮；又是杀猪宰羊捕鱼酿酒，又是教授乡亲们各zhong礼仪，唯恐有怠慢之chu1。所幸曹cao2得意归来，也没什么挑拣的，带着家人住进老宅，隔日率兄弟子侄祭拜祖父曹腾、父亲曹嵩以及几位叔叔兄弟坟冢，倒也顺顺利利。唯一mei中不足的是，经过这些年战luan曹cao2昔时的许多故友，死的死、逃的逃，连个找来说几句知心话的都没见着，心下不免失落，刚入正月天气未暖，只得天天围着炭火，跟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叔叔攀谈。

这一日曹cao2又与曹瑜、夏侯渊、丁斐、卞秉等人闲聊，忽自汝南传来捷报，刘辟、龚都皆已擒杀，而刘备却又一次脚底抹油逃往荆州了。得知消息曹cao2不免苦笑：“刘辟、龚都不过是tiao梁小丑，真正兴风作狼的只有刘备。大耳贼用兵无能逃命有术，若不斩草除gen势必后患无穷。”

“我看也不见得嘛。”丁斐坐在一旁yin沉着脸。丁氏夫人是他同族，自被曹cao2遣回家，他心里就不痛快，又不敢跟曹cao2公然闹意见，所以酸溜溜地唱反调“刘备此去定要依附刘表，那刘景升也算阅人无数了，岂能再容他统兵zuo大？我看大耳贼完了，旅居他乡兵ma尽失，ding多也与昔日兖州叛将王楷、许汜一样，在荆州勉qiang混混营生。”

“此言差矣…”曹cao2不以为然“莫说是刘表，老夫何尝不是纵横多年，不也被他骗了吗？昔日丹yang有个笮rong，打着宣扬浮屠（佛教）的旗号招摇撞骗杀人抢劫，先害死广陵太守赵昱，再杀彭城相薛礼，最后又弄死豫章太守朱皓。低劣伎俩竟能一再得手，足见天下人犹如河里的鱼儿，只见饵而不见钩，上当受骗的不愁没有。”经过下邳叛luan之事，曹cao2已经意识到刘备的野心，这个小人wu比之袁绍、刘表更需留神提防。在他看来刘备未必能成大事，却足以坏了别人的事。

丁斐见自己的话被驳了，也没再说什么，低下tou继续暗自憋气。曹瑜虽不是曹营众人，但shen在沛国，刘备作luan可是亲shen经历了，赶jin没话找话：“曹公说的是！”他不敢随便叫侄子“去年刘备bu下张飞到咱这儿抢粮食，带的哪是兵啊？简直跟黄巾土匪一样！附近几个城的县令都吓坏了，秦宜禄就是那时候投敌的。”

“哦？！”曹cao2知dao秦宜禄随同叛luan继而又被杀，却不了解其中细节“那狗nu才难dao是跟张飞跑的？”

“可不是嘛！听乡亲们说，张飞领兵到铚县，那姓秦的jin闭城门连箭都不敢放，吓得差点儿niaoku。张飞就在城外大骂，八辈祖宗都骂遍了，还说什么‘你媳妇都进人家被窝了，你这活王八还给人卖命’，那话难听得都没边了！那姓秦的也是贱骨tou，挨了这一顿骂反倒开门跟人家跑了，您说可笑不可笑？”

在座都不是外人，唯有说话的曹瑜不知杜氏夫人之事，听他说到“你媳妇都进人家被窝了”所有人都捂着嘴偷笑，曹cao2的脸臊得跟大红布似的，忙岔开话题：“后来呢，那厮怎么死的？”

曹瑜满脸不屑：“听说秦宜禄得知刘备进犯许都落败，又想偷着跑回来，叫张飞逮住一矛戳死了！”

“杀得好，这等猥琐小人死了正好，张翼德也算为老夫除一害。”曹cao2是由衷高兴，张飞这一矛可谓永除后患，以后再不用担心秦宜禄luan讲杜氏之事败坏他名声了。

但话音未落，一旁却恼了夏侯渊：“孟德是高兴了，我家可惨了！那鸟人张飞把我侄女抢跑了！”原来夏侯渊有个侄女，年方十四岁，生得颇为秀mei。这女孩恰到野外拾柴，正赶上张飞带着一队兵来谯县抢粮食，顺手牵羊把人也抢走了。

曹cao2叹了口气：“这也是那丫tou命苦啊…”虽说领兵打仗力求无伤于民，但士卒每克一地劫掠之事都是难免的，统兵之人往往睁一yan闭一yan不好shen究，曹cao2也是如此。那些被掠去的女子被将士凌辱还要zuo苦力，下场极为可悲。

夏侯渊想起此事都气得直咬钢牙：“若再与大耳贼jiao战，恳请孟德以我为将，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洗雪夏侯家之耻！”

“嗯。”曹cao2点了点tou，不过心下暗暗祷告——但愿大耳贼从此受制于刘表之下，将来一并收拾掉最好。

正在他思虑之际，又见棉布帘子掀起，卷来一gu寒风。曹丕拍打着狐裘笑呵呵踱了进来：“父亲，外tou下雪了！开chun下雪乃是好兆tou，这一年保准五谷丰登！”jin跟着曹真、夏侯尚也进来了，给在座的长辈挨个行礼。

“大公子这话说得不对。”曹瑜一脸苦se“今岁开chun下了好几场雪，倒chun寒最能毁庄稼的。看来今年的收成也不会太好。”

“哼！”曹cao2瞥了儿子一yan“你听见没有？你那点子小见识还差得远呢…从一早就不见踪影，到哪里去了？”

曹丕赶jin收住笑容，挠了挠toudao：“孩儿陪子丹（曹真字子丹）兄寻伯父、伯母的坟茔去了。”

昔日曹真、曹彬之父秦邵为了掩护曹cao2而死，其母又恐拖累举兵自尽shen亡，二人尸ti就地掩埋在秦家茅屋之后，为避免官府发觉没有堆坟tou。过了多年又经战luan，老秦家的茅屋早没了，一大片荒凉野地，想寻都寻不到了。曹cao2见义子满面泪痕低tou不语，劝weidao：“子丹吾儿莫要悲伤。你生shen父母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