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丹妮莉丝

“这就是多斯拉克海。”乔拉·莫尔蒙爵士说着拉住缰绳，停在她shen旁，两人一同站在山脊之巅。

宽广空旷的平原在他们下方延展开来，平坦辽阔直至极目尽tou。这的确像一片汪洋啊，丹妮心想。从此以往，丘陵山峦不再，连树林、城市和dao路也没了踪影，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起云涌，长长的草叶摆动一如波狼。“好绿呀。”她说。

“现在正是绿的时候，”乔拉爵士同意“你该瞧瞧hua开时的景象，满山遍野都是暗红的hua，活像一片血海。等旱季一到，整个世界又变成青铜se。这还只是赫拉纳草的颜se，孩子，不包括其他几百zhong草，有的黄得像柠檬，有的暗得如靛紫，还有蓝se和橙se的，以及彩虹se斑的草。在亚夏彼方的yin影之地，据说还有一片鬼草海，那草长得比安坐ma上的人还高，jing2秆白得像白璃。这zhong草会杀死其余的草，然后在暗chu1藉由被诅咒的灵魂发光。多斯拉克人认为有朝一日鬼草会占据全世界，到那时，一切的生命便将结束。”

丹妮听了不禁颤抖。“别说了，”她说“这里好漂亮，我不想谈跟死亡有关的事。”

“如您所愿，卡丽熙。”乔拉爵士恭敬地说。

她听见响动，便回tou看去。她和莫尔蒙先前已把队伍远远抛在后面，这会儿其他人正陆续登上山岗。女仆伊丽和她“卡斯”①里的年轻弓箭手们行动矫健得像半人ma，但韦赛里斯还很不适应短ma镫和平ma鞍。哥哥在这里十分不快活，他gen本就不应该来的。伊利里欧总督原本力劝他留在潘托斯，甚至愿意慷慨地提供自己的一栋宅院给他住，但韦赛里斯偏不听。他要跟着卓戈，直到对方履行约定，给他那ding王冠为止。“他要是敢骗我，我就叫他知dao唤醒睡龙之怒是什么滋味。”韦赛里斯把手放在那把借来的剑上，如此发誓。伊利里欧听了眨眨yan，祝福他一切顺遂。

丹妮此刻一点也不想关心哥哥的满腹牢sao。这是个完mei的好日子，一只猎鹰高高在上，盘旋于shen蓝天际。草海波dang，随着阵阵徐风轻叹，朝她的脸送来丝丝暖意，丹妮只觉心情平静祥和。她绝不让韦赛里斯破坏自己的好兴致。

“停下来，”丹妮告诉乔拉爵士：“叫他们全bu停下来，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命令。”

骑士微微一笑。乔拉爵士算不上俊mei，生着公niu般的脖子和肩膀，手臂和xiong膛上长满cu厚的黑mao，tou上反而寸草不生。但他的微笑总能让丹妮宽心。“丹妮莉丝，你说话越来越有公主的味dao了。”

“不是公主，”丹妮说“是卡丽熙。”说完她调转matou，独自奔下山岗。

坡路陡峭，遍地岩石，但丹妮毫不畏惧，驰骋的快意和危险使她心hua怒放。韦赛里斯从小就口口声声说她是个公主，但直到她骑上小银ma，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才真正觉得此话成了真。

起初一切都不顺利，卡拉萨在婚礼翌日清晨便ba营动shen，朝东边的维斯·多斯拉克chu发。才到第三天，丹妮就觉得自己半死不活。连日坐在ma鞍上，导致她的tunbu伤痕累累，血liu不止。大tui久经moca，脱pi得厉害，双手则被缰绳磨起了水泡，两脚和背bu的肌rou痛得她连坐都坐不直。天黑之后，她需要靠女仆帮忙方能下ma。

夜里她也不得安宁。白天骑ma时卓戈卡奥和结婚当天一样，对她不理不睬，，晚上则和手下战士与血盟卫们喝酒赛ma，观赏女人tiao舞，男人拼杀。在他生活的这个bu分，丹妮毫无地位可言。她往往独自用餐，ding多和乔拉爵士及哥哥相伴，然后哭着入睡。但当每晚天将破晓，卓戈会到她的帐篷，在黑暗中叫醒她，然后无情地骑她，一如骑他的战ma。依照多斯拉克习俗，他总是从后面上，为此丹妮非常gan激，因为这样一来，夫君便不会见她泪liu满面的模样，她也可以用枕tou来遮掩自己痛苦的喊叫。完事之后，他两yan一闭，便轻声打起呼来，丹妮则浑shen是伤地躺在旁边，痛得难以成眠。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直到丹妮清楚地知dao自己一刻也无法再忍受下去。某天晚上，她决定宁可自杀，也不愿继续苟且偷生…

然而就在那天夜里，当她睡觉的时候，却又zuo了那个关于龙的梦。这次没有韦赛里斯，只有她和ju龙。它的鳞片如暗夜般墨黑，上面血迹shihua。那是她的血，丹妮发觉。它的yan睛是两个熔岩火池，它张开口，烈焰从中激she1而chu。它在朝自己唱歌啊，于是她伸开双臂，拥抱火焰，让它将自己完全吞噬，涤净她，锻炼她。她gan到自己的肌rou焦灼发黑，坏死脱pi，gan到自己的血ye沸腾蒸发，却毫无痛楚，反而觉得qiang壮健实，如获新生。

奇怪的是，隔天她似乎痛得不那么厉害了，好像天上诸神听到了她的哀求，怜悯起她的不幸。就连她的贴shen女仆也gan到诧异。“卡丽熙，”姬琪说“怎么回事？您不舒服吗？”

“没事。”她答dao。随后她来到伊利里欧在婚礼上送给她的龙dan旁边，伸手摸摸其中最大的一颗，手指轻轻地hua过dan壳。既黑且红，她想，和我梦中的龙一样。石tou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