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走近了黄苏，说："不？"

黄苏说："100块吧。"

那男人说："多少钱一次？"

男人说："你很呀，那我们对半？"

从浴缸里来，重新披上丝织的睡裙后，黄苏重新成为了自己。脏衣服统统扔了洗衣机里，盖上盖，黄苏便觉得新人虞兮也被盖了去。

两个人很快便结束了他们的易。似乎连话都没顾得上说几句。

男人有些慌，黄苏说："你慌什么？慢一会舒服一些的。"

男人说："是呀，打工。晚上无聊，来转转。"

黄苏也无所谓钱的多少，于是立即降下价来，说："50也可以呀。"

他们在找房间的时候，男人搂着黄苏，两人严然一对情侣。初始黄苏很不习惯男人上的汗味，但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黄苏便觉得没什么了。她小鸟依人地依着男人，不时地还作几分风。黄苏天生不是个风的女人，她所的姿态和动作，都是来模仿着电影电视中的风尘女。此一刻，她心里的张竟是没有了，她真的就好像是另外的一个人。

黄苏说："抓就抓呗，都不是人生需要？-嘿人听了这话，便踏实了许多。问起她的名字，黄苏说叫"虞兮"。男人显然不知有虞姬这个人，亦不知有项羽这首诗。笑说："你这个名字好有趣。"然后告诉黄苏他叫。

男人说："万一警察来抓了怎么办？"

黄苏说；"好吧。"

男人说："房钱谁？"黄苏说："这个不贵，你愿意就你，你不想我也行。"

那男人："是不是太贵了？"

男人说："有安全的地方吗？"

黄苏说："当然有。"

黄苏的心咚咚地着，但她努力镇静着自己，作一副很老练的神态，说："怎么不？不靠什么生活？"

回到家里，黄苏第一件事依然是冲浴室。虽然她拼命地想洗去打工停留在她上的汗臭，却同时又产生了一了恶气的觉。心有一说不的畅快。黄苏自然清楚，如此这般会被社会斥为堕落。在此一刻的黄苏却觉得一个好人实在太累太累了。

琵琶坊临时租房间很多，黄苏和男人一起并不费力便找了一家，房间很小很简陋，连嫂那间都不如。但很偏僻清静。

黄苏收了男人递给她的5张皱皱的钞票后，便离开了。她一直定到大街上，然后拦了辆的士回家。那几张浸透着打工仔汗气的钞票，黄苏全给了的士司机。

一个男人站在了黄苏面前，他那扑面而来的汗臭，令黄苏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不用判断，黄苏便知来者是一个打工仔。许红兵曾经说过，许多孤独的打工仔都到琵琶坊寻找安，将辛苦挣来的钱来换取一微不足的人生享受，黄苏记得自己当时说："对这样的人，你可以对他厌恶，也可以对他同情。"

黄苏对他叫什么毫无兴趣。因为黄苏绝不想跟他长期往来。黄苏只是说："你是来打工的？"

黄苏便懒得说什么了，男人似乎也懒得多说。行动足可以冲去无聊的觉，于是，两个无聊而又孤独的人在这个破旧的小房间里一直泡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