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想一想，：“确实，纪纲和胡广和江西帮，又没有仇大恨，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构陷他们。”

“只要能过去这关，大人就善莫大焉了。”吴为笑：“还有比这更大的好么？”

“你这是诛心之言啊。”王贤白他一：“本官明明是本着一颗忠心。

“是，”黄只好称量着：“回皇上，臣以为他这样，至少有三个心

“他说，那样会让皇上被动。由才禀报的话，皇上如何决断都退有余。”朱九虽然对皇帝忠诚，但对给了自己咸鱼翻机会的王贤，也是激不尽，是以原原本本的重述了王贤的话不说，还用力给他洗白：“以才跟随他这些日来看，王镇抚确实是秉着一颗忠心，从没有以权谋私的想法。只是才也不明白，他为何宁肯犯法，也要帮着胡广和梁潜他们。据才所知，朝中的浙江人和江西人可是火不容，就在开考前几天，王镇抚还把胡广的公打了一顿，送了应天府大牢呢。”

北苑，仪天殿后殿，大明永乐皇帝内寝中。

“哪三个心思？”朱棣接着问。

朱棣那沉沉的脸上，本看不半表情，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他胆既然这么大，为何不自个来请罪，还要你来传话？”

“我会认为那些文官沆瀣一气，连大人也跟他们穿一条。”吴为有些明白了。

他这样的疑问，比直接说王贤忠诚不二还用。果然，只见皇帝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便听朱棣冷哼一声：“他不过是狗拿耗罢了”说着看看一旁的黄：“你觉着王贤这么是为了什么？”

“不会的。”王贤摸一把下颌才长来的短短胡须：“这个案牵连太广，牵扯太重，真要追究起来，自内阁首辅以下，五分之一的公卿大臣要受牵连，那样朝廷的颜面何在？所以皇上会领情的…”说着苦笑一下：“当然我也休想落到好。”

其实黄把王贤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可惜他虽然聪明有余，但缺乏真正的智慧。在真正有智慧的人——譬如永乐皇帝朱棣中，首先看到的是这这个案对朝局的影响——正如王贤所言，如果这个案坐实了，对朝局的震动就太大了。今年年初刚死了个首辅，这下再杀一个首辅，大明朝的文官真有一蹶不振的危险。

永乐皇帝虽然是上得天下，但也知治理天下要用读书人，但此时距离大明开国不过几十年，距离靖难更是只有十几年，他登极后又是平安南、又是征漠北，国家几乎一直在征战。这样的结果便是朝中地方上满是勋贵功臣，这些家伙仗着功劳，手里又有兵有将，一个个飞扬跋扈，哪里把那些靠几篇文官发迹的文官放在里？

“可要是皇上没想那么多，非要治大人的罪呢？”吴为问。

“但这个案到了这一步，纪纲却成了罪魁祸首。”王贤苦笑：“这样固然解恨，可皇上也成了被愚的对象，如果你是皇帝，你会怎么想？”

“是，”朱九重重：“他说让那陈周改供，虽然亵渎了朝廷的司法，却绝对不能瞒着皇上，皇上就是杀了他的，他也会那样。”

“第一，他是跟纪纲在别苗，两人在锦衣卫闹得不可开，他对纪大人安排他任贡试的搜检官，意见好像很大，此举坏了纪大人的好事，他可以看笑话。第二，他知皇上英名，肯定瞒不过去，所以索先代了。”黄看看皇帝的脸，见朱棣依然面无表情，才放下心接着：“第三，他对情太的还是很的，虽然和胡广等人的关系不好，这时候还是要保一保他们。”

朱棣冷冷看着跪在地下的朱九，半晌才幽幽问：“王贤真是这么说的？

“你都能想到，当今皇上是英名圣主，谁也别想糊了他。”王贤沉声：“所以我不能瞒着皇帝，否则就要大祸临。相反，要让皇帝认为我是忠心的，而且我这忠心和纪纲是不一样的，纪纲那是通过害人表现忠诚，我是通过保护人表达忠诚，这两颗忠心孰孰低，相信皇上心里会有杆秤的。”

黄可是此案的听审官，闻言神情一凛，不禁心下打鼓，有心给王贤上两刀，又怕说错了话，自己的脚，只好：“臣说不好…”“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朱棣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