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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2)

牧师的讲,菲利普听着听着,不觉厌倦起来。可是只要他稍一挪动,凯里太太上伸手将他胳臂轻轻住,同时用责备的目光盯他一。等最后一支圣歌唱完,格雷夫斯先生端着圣餐盘分发圣餐的时候,菲利普的兴致又了。

饭后,凯里太太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凯里先生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忙里偷闲打个盹儿。

还给了菲利普一枚三便士的小钱,派同样的用场。教堂里渐渐坐满了,礼拜随之开始。

下午五时,牧师特地吃了个,免得主持晚祷时支撑不住。凯里太太为了让玛丽·安去教堂参加晚祷,自己就留在家里了,不过她照样念祈祷文,诵圣诗。晚上,凯里先生步行去教堂,菲利普一瘸一拐地跟随在他边。晚间在乡村小路上行走,菲利普觉得有新奇之。远灯火通明的教堂,一儿一儿靠近过来,似乎显得分外亲切。起初,菲利普在他大伯跟前还有怯生,后来慢慢相惯了,他常把手悄悄伸大伯的手掌里,他到有人在保护自己,跨步时就比较从容自在了。

他们一回到家里,就开始吃晚饭。凯里先生的拖鞋已准备好,端放在火炉前的脚凳上;菲利普的拖鞋也搁在旁边:其中一只,和普通小男孩的鞋没什么两样,另一只却呈畸形,样很怪。菲利普上楼睡觉时已经累坏了,只得听任玛丽·安帮他脱衣服。玛丽·安给菲利普盖好被,顺势亲了亲他;菲利普开始喜她了。

礼拜的人全离开了教堂,凯里太太走到格雷夫斯小的座席跟前,趁等候牧师他们的当儿,同格雷夫斯小闲聊几句;而菲利普此时却一溜烟了法衣室。大伯、副牧师和格雷夫斯先生,还都穿着白法衣。凯里先生将剩下的圣餐给了菲利普,叫他吃了。过去一向是他自己吃掉的,因为扔掉了似乎是对神明的亵渎;菲利普旺盛,现在正好由他代劳。然后他们清盘里的钱币,里面有一便士的,有六便士的,也有三便士的。每回都有两枚一先令的钱币。一枚是牧师放去的,另一枚是格雷夫斯先生放的;间或还冒枚弗罗林银币来。格雷夫斯先生告诉牧师银币是谁奉献的,往往是某个来布莱克斯泰作客的外乡人。凯里先生暗暗纳闷,这位施主究竟是什么样人。不过格雷夫斯小早已将这轻率举动看在里,而且能在凯里太太面前说外乡人的底细:他是从敦来的,结过婚,而且有孩。在乘车回家的路上,凯里太太透了这个消息,于是凯里先生打定主意要亲自登门拜访,请这位施主为"编外副牧师协会"慷慨解。凯里先生问起菲利普刚才在教堂里是否守规矩,可凯里太太却唠叨着威格拉姆太太穿了件新斗篷啦,考克斯先生没来礼拜啦,以及有人认为菲利普斯小已经订了婚啦。他们回到家里,个个觉得折腾了一个上午,理当地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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