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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庆幸,她穿了双棉袜。沈祭梵蹲在她面前,低声道:“上来。”
安以然站着没动,傻不拉唧的盯着沈祭梵宽阔的后背看。有人说,小时候父亲背女儿,长大后父亲会被另一个男人替换。女人的前半辈子是被父亲的温暖笼罩着,后半辈子是被丈夫的宠爱呵护着。所以,作为女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幸福?
女人是最应该幸福的人,可她小时候父亲没有背过她,她以为这辈子的幸福不会找到她。没想到,来了。原来,幸福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人。
沈祭梵回头看她“然然?”
安以然轻轻趴在沈祭梵背上,抱住他脖子低声说:“沈祭梵,怎么办?你让我好感动。”
扯着他的衣襟擦眼泪,小小声说:“沈祭梵,我在哭。”
沈祭梵微微愣了下,低声应了句:“嗯。”顿了下再道:“抱着我,别掉下去。”
“哦。”安以然抱着沈祭梵的脖子,从她的位置往下面看,真是有够惊悚的,安以然忽然绷紧了,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衣襟,卡得沈祭梵都快回不过气儿来了。
“然然,手别拉领带,把领带扯开,抓衣服。”沈祭梵面色有些沉,他当然知道小东西在害怕,安以然有些忙乱的扯开他的领带,然后抓着他衣服说:
“沈祭梵,沈祭梵我好像恐高,有点害怕…”不是有点,是很害怕,浑身都绷紧了,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沈祭梵人本来就高,他们这还是下山,安以然就看下去的高度比平时更高,她重心又不在地面,感觉就在空中飘,是挺吓人的。
沈祭梵挺无奈,这小东西毛病倒是不少,低声道:“不怕,我在。”
安以然欲哭无泪,就因为他在她才害怕,原来长这么高也不是什么好。
“沈祭梵,你走慢点碍,你要小心一点,不然掉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没命。”安以然又开始东想西想了,巴拉巴拉东扯葫芦西扯瓜。
她觉得两个人相处肯定得说话啊,两个人在一起就得有点声音出来,他本来话就少,她也跟着他装深沉那也太无趣了点。也知道他不一定都听进去了,可她却是从不吝啬告诉他她在想什么,虽然出口时还得考虑考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基本上她对他来说是没有秘密的。沈祭梵半天回应她一个字都得看心情,都是不搭边儿的语气词,不过她看来回不回应都没差了,她早就习惯了他这样。
“沈祭梵,我看到钟了,你快点,走快点,我们去撞钟。”安以然抓着他衣服兴奋的喊了起来,声音很是欢快。沈祭梵抬眼看了下,在斜侧,得从旁边的小路过去。沈祭梵看目测了山下的距离,这里下山估计得走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车还停在主道上,钥匙在他身上,要让人开回去还得从他这拿钥匙。
山钟是在一座小亭子里,这亭子就跟独立在半山腰上的一样。孤零零的在这边,亭子应该是被后人修缮过的,不大,却很精致,顶上绘着佛教专属的彩色云纹,亭子顶上四角飞扬,中间高高的凸立,像塔顶一样。亭子里的山钟占了这亭子三分一的面积,被掉在正中央,铁链悬挂在主梁上。而两根稍微细一点的铁链从侧梁上垂下来,挂着钟捶。
撞山钟也是人慕名而来的项目之一,安以然老早就听说这件事了。她脑子里的画面,山钟就是寺庙里,和尚每天早起撞的那种大钟。大抵是觉得很有趣,所以即便这亭子被掩藏在这里,还是有人特意为了撞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