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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镍开着车回岳阳,一路上都在回想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在想到底值不值得。其实,与其怨念对手,不如感激敌人,与其说是低潮,不如说是机会。安家没有当初的一劫,他又怎么会看透世事?
这就是生活吧,总在得失之间更替,想得到的东西总要失去什么才能换回来。
安以镍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现在才知道安以欣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所以才让安父安母外出旅游吧。开了灯,敲了下安以欣的房间,然后推门进去。
然而一进门时安以镍吓了一跳,安以欣竟然拿着刀子往手臂上扎,左手臂整个已经血淋淋一片。安以镍立马拔腿往里面冲去,顾不得伤到自己,直接把到抢了下来:“以欣疯了吗?不要命了你这样?谢豪已经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仇已经报了,难道还不满意吗?这到底又是在干什么?
“大哥…”安以欣满脸通红,喝了不少的酒,满脸都是泪,伸手挣扎着要去抢刀子:“大哥,你把刀给我吧,我受不了了,大哥,把刀给我。”
“以欣!”安以镍大喝一声,刀子“哐”一声甩地上,怒目看她:“谢豪已经死了,你现在这样又是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兴盛也消失了,冷萍也进了局子,他谢家已经完了,你还想怎么样?还有哪里不满意?”
“我没想让他死,我不想让他死!我只想让他最后再来求我,结婚,再回安家当安家的女婿,我只想警告他一下,他并不是无路可走,他还有我啊,为什么,就那样的侮辱就受不了了?那我当初的算什么?我报复他的,跟我当初受到的痛苦比起来,算什么?怎么会就那么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死都不愿意再来求我?”
安以欣眼睛血红一片,怒声反问,他那么艰难才爬上现在的位置,竟然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就走了绝路。安家几十年的家业不同样倾家荡产?他们都能站起来,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安以欣一直以为谢豪会在宣布破产后再回来找她,她就是要逼得他走投无路,一分钱也不留给他,她就想完全再掌控这个男人。
只是,谁也没预料到,那么坚韧的男人,逆风而起的男人竟然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就寻了死路。不就是公司破产,不就是背了几千万的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安以欣有些失控,拿着椅子往地上摔,又抓着化妆镜前的小剪子往血肉模糊的左手猛地插去,身体痛了,心才会好受一点,嗜狂的因子在身体里疯长。
“以欣!”安以镍冲上去再度抢了她手上的东西,连番撕扯扭打才把止住,摸着手机打医院电话“谢豪是该死,这就是他的报应,是他自作自受,跟我们无关。他不先对不起安家,不脚踏两只船,今天的事也不会再发生,他自作自受。”
“哈哈哈…哈哈哈…”安以欣双手被安以镍反钳着,眼泪不住的流,再也控制不住发疯似的大声狂笑,她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的是她。安以欣感觉自己要疯了,多想那时候再没有醒过来,多想那时候一头撞死。
安以镍很担心安以欣的状态,安父安母没在家,只能又给安以然打电话。安以然很快跛着脚就过来了,跟安以镍一起把安以欣送去了医院。
安以欣情绪很不稳定,医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所以给打了针镇定剂强迫她安静下来。安以然看着已经睡着的安以欣,目光落在医生护士正在快速处理她左手臂上的伤口,目光抿着唇转身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