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想王冲的反应，宇文黄中皱眉沉。这一问很有力，他必须认真应对。

不应有北事，所以才找来西南事。把鼎转过去！？

宇文黄中正觉欣。猛然回神，也愣住了。

固鼎西南正是这样一个节，如宇文黄中所说，即便此策能成，也不太可能让决策者无心北顾，但这终究是个牵制。王冲所上三策，虽不是在

宇文黄中看向王冲的神也变了，此不仅想过北事。还想得比他，不。不止是想，他已付诸行动，要预先阻止此事！

泸州僰不过是起步，兴文寨也只是他立足和借力的小小基石，十年后的靖康之难是历史洪的一个大拐，要想改变历史，就得改写这个拐。

最初，王冲想随波逐，安乐享福，他失败了。接着他只想挣得富贵，泽被亲友，还是失败了。为什么失败？因为他不是完完本本的宋人，也作不了纯粹只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不可能完全这个时代，他这副躯里，容着的是来自九百年后的灵魂，这一无法更改。

王冲作了个呼，平复下心绪，笑：“小也以为，不应有北事。”

他说的是“不应有北事”而不是“不会有北事”这也是在表态，反对大宋趁火打劫，借辽国衰落之时去复燕云。

宇文虚中！

王冲就是外人，但一来是于本心，二来也是预先摆正立场，宇文黄中认为，可以对王冲直说。

王冲不想让靖康之难上演，而要作到这一，到十年之后再行动已经迟了。任何变，背后都有多年的背景积淀，由多个节的力量汇聚而成。他要作的，就是从侧面一一撬动这些节，撼动这历史之力。

宇文黄中脆直接明，他也只是说故事，说不上机密。

用心太，太诚…

想及此人跌宕起伏的后半生，王冲心神激。看对方的神也变了。

宇文黄中总结：“信义是表，利害是里，表里合在一起，北事定策之时，便是置皇宋于险地之始！北事不是鼎，是满枪的陷坑！”

前半段只是通论，王冲前世已很熟悉了，正叹这也只是君之论，宇文黄中后半段话，把他震住了。

“下还不到谈此事的时机，不过我倒是想过，这些话你记在心上就好，不要说与外人…”

两人对视许久，宇文黄中长叹：“守正，五丈只是在想，你却已经在作，难为你了。只是即便能将鼎转至西南，怕也难阻此事。”

这话真假掺杂，但决心却无一分虚伪。

这个名字终于被王冲从记忆挖了来，王冲差叫声来，该死，怎么没早记起这个人！？前这个宇文黄中，应该就是宇文虚中没错！

本想看到王冲惊讶的神，却不料王冲低一拜，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不知五丈如何看北事？”

王冲语气平淡，却决得像是在说一个凡人生而知之的常理：“阻不了，也要阻。只是将拉偏分毫，也算成功。小不求功成圆满，只求问心无愧，为天下黎民苍生，虽千万人，吾往矣。”

“澶渊之盟既成，虽未绝是非，但宋辽两国相安百余年，天下人视盟约如铁。国无信不立，趁征伐，反会了自家人心，更何况…”

是被历史的洪吞没，还是踏狼而行，行在洪之前，将历史带到新的方向，这个选择，王冲在充任效用，随父从军时就作好了，他只能选择后者。

“你既已为官，也不瞒你，女直人初兴时，便有人献策联女直征辽。在我看来，此策是引狼室！辽人已极勇悍，女直人却让辽人生惧，可见此夷之害，甚于虎狼！辽人能守百年盟约，女直人能守？灭了辽国，容女直旁伺，情势如何，不堪设想啊。”

王冲暗自气，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忽视此人了。前世他对宋金海上之盟的决策过程不怎么清楚，但几个反对者却还有印象。其中一人不仅如宇文黄中一般，将后事预料得分毫不差。还不畏凶险，一心为国。奔走在宋金之间。被金人留用为官后，暗中为宋力，事发遇害，成了一位悲情英雄。

那人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