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近了,再见少年眼中空空荡荡,恍若世间无物值得一视,更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王二郎,神童…”
看客里有人忍不住这压抑之气,拍着巴掌开口了,可等来的不是应和,而是道道鄙夷的目光。
“这还用你说!?”
“王二当然是神童,神童里的神童!”
“别作声!想找麻烦自去!”
众人低声叽叽咕咕交流着,教授皱眉:“这王二…”
学官刻意压下了嗓门:“与其说是神童,不如说是怪胎。”
另一学官深有同感:“八岁就将家中藏书倒背如流,十二岁诵全石室十二经,到现在已是读书破万卷,是真的过目不忘!原以为张松背孟德新书只是说书人虚言,可王二却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石室十二经,那可是一百多万字!而未满束发之年,就已读书破万卷,更是耸人听闻。教授赫然动容:“这般强记,着实骇人…”
他仍有不解:“可只是如此,怎能让众人噤若寒蝉?”
学官低声道:“这王二的记性可不只在书上灵光!谁只要跟他碰过面,说过话,哪怕只是一眼一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从相貌到打扮,说话的口气,脸上的神色,有何举止,不管隔了多久,谁跟他问起,都能说得分毫不差。”
教授还只是哦了一声,这有什么问题?
“王二郎之父是个迂腐秀才,崇信君子无私,把他也教得嘴无门户。谁问他什么,他都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出来。如果不是还知起码的人情世故,真不敢把他当人待!”
“当地保正把他当望哨用,靠他抓了不知多少小贼,去年还坏了个命妇的名节,倒是那妇人自己坏了,被他捅出来的。”
学官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忐忑不安,该是正为王二即将成为他们的学生而头痛。
教授脑子转了一圈,一股寒气陡然从尾椎直窜后颈,这个王二,简直就是面照妖镜啊。在他面前,就没人敢在言行上大意,怕落下把柄,被他人掏了去。怪不得那些看客也没了声响,都是不愿入了王二“青眼”日后招来什么麻烦,还不知祸从何起。
轻咳一声,教授也照着下属的模样,凛然肃立。而随着王二一步步“逼近”牌坊下竟飘起一股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