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原本便孱弱，若是真的吃了那些有毒有害的东西，本活不到弘治十八年。莫说再活十年了，再活三年都是个问题。

“没了，我哪能一件件记着，”漪乔话刚说完便又觉得似乎落了件什么事，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陛下来说说下这件事就好了。”

祐樘垂眸笑笑，轻拍了拍漪乔的手背：“夜了，乔儿先去歇息吧。”

但这些话，又岂是能说的？

“李广暂时不能动，”他见她看过来，补充“他还有用。”

漪乔闻言却是不动，须臾的静默之后，突然站起来，回直直地盯着他：“我只对陛下隐瞒了一个秘密，陛下却瞒了我无数的事，陛下真的将我当一家人？”

祐樘瞧着她的神，知不是什么好话，也不追问，只笑了笑：“乔儿都想通了方才还那样，下又故意卖关，是要报复我么？”

漪乔视他良久，神渐渐激动起来：“果然是这样…陛下当真不说么？”

“不是排除在外，我只是认为有些事乔儿没必要知，有些事则是暂时不能相告，”他见她沉着脸盯着他，略一思忖“这样吧，乔儿说说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想知什么，我尽力解答。”

祐樘脚步顿住。

“算是吧，”漪乔沉默了一阵，转眸看他，语气了下来“你近来到底都在什么？”

“对，没错。陛下事为何总是将我排除在外？”

“这是个秘密。”漪乔将脸别了过去。

“乔儿怎的还在思虑此事？”

“说句心底话，不加相告是为乔儿好。”

“为我好？”漪乔笑了一笑，突然脸一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件事与我有关对不对？”

祐樘并未动作，垂眸不语。

“陛下倒是想得开，”漪乔烦躁地叹息一声“陛下不惜被诟病也要继续斋醮，图的什么？不会真的是李广那厮怂恿的吧？虽然我不太信，但若果真如此，我不介意代陛下清理家。”

漪乔挑眉：“用？我看他除了阿谀结之外，没什么挑的本事了。”

她说

漪乔心里一阵自责，懊恼不已。

漪乔不答反问：“前朝那帮臣已经开始上奏劝谏了吧？陛下斋醮愈加频繁，内外又私传陛下以烧炼服之说信李广，陛下就一也不担心？世人一直盛赞陛下乃尧舜再世，朝臣也早已将陛下奉为不世圣主，此事一，陛下不怕有累圣德？纵然于理政无损，后世又会如何…”

释都没法解释的事，只能慢慢让她相信，故而才认为此事比较麻烦。经她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些好奇自己到底遗落了哪一环，不禁问：“是什么？”

祐樘坐着不动，缓缓抬眸：“乔儿绕了一大圈，为的不过是问今日所见之事由，对么？”

那如果名望与功绩不成正比呢？漪乔过去一直以为自己的历史还算是不错，现在却觉得真是渣透了。即使是冲着这历史上唯一恪守一夫一妻不纳嫔御的皇帝这一噱，也该多去看看弘治朝的资料，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样几乎一无所知，至今连他驾崩的日期和缘由都不知，着急没法。

祐樘眸光沉敛，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疏忽间一沉，抬眸看她一，突然起，边往外走边：“乔儿多虑了。既然乔儿不愿去歇息，那我先去就寝了。”

“为我好，对吧？可是我心里会很不安，和我相关，那么我就有权知不是么，”她仔细瞧着他面上的神情“陛下如今备受指摘的事，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是与你携手并肩的人，不想总是被你掩护在羽翼下，”漪乔沉了气“自从我那一日起，便不断有人告诉我，我被你保护得太好了。虽然我也能隐约受到，但很多时候，我甚至都并不清楚你都为我了些什么。说实话，我心里动非常，我想我只能用更你对你更好作为回应。但在关乎你我的事情上，我并不想让你独自去面对风雨，我想和你携手一起。和衷共济，风雨同舟，这才是夫妻之，不是么？再说下这件事，你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却不能真的装糊涂，我不到心安理得。”

“后世如何评说我不了，”他忽然声阻断她的话“毕竟，后世对我是褒是贬我都看不到也听不到，更非我所能左右。我只要尽力好分内之事，无愧于黎庶众生便好。”

漪乔盯着他的后背：“我不想过得糊里糊涂的。”

“我已经说了，我是为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