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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来,在要交给一沙的《佛帐管理条例》第七十八条上加上"讲经课、诵念课上下课时,必须起立诵念-天神降子,阿南为王。""虽然很肉麻,但也很有效。"云镜南向水裳解释。
水裳目光麻木地看着他写完八字真言,已经没有兴趣再吐了。
***君悦不安地看着手中的斥侯报告。
他一手拿着一份,看看左边的,又看看右边的,眼前还有一叠。
"见鬼了!"他说这句话已是第十五遍。
忆灵从波旁回来不过几个月,兰顿腹地的间谍也未传出王室欲不利蓝河的消息。可是库克至苏曼一线,怎么会突然多了几十万人马?
几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将血洗三四个蓝河公国。
"兰顿王不是要对王朝用兵吗?难道要进攻的是布鲁克而非固邦?四十万人聚集在一起绝不可能是演习。难道,是要进攻蓝河?"君悦当然不会信兰顿王的承诺。在忆灵孤身前往波旁请愿时,兰顿王曾经说过"蓝河永远是朕最忠实的子民"。"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翻脸也许比市井无赖还快。不行,我得马上报告国主!"君悦决定前往蓝河要塞亲自与忆灵商谈。他留在这里已没有什么意义,面对近在身边的这股可以随时碾碎蓝河军的力量,他只能在临走前嘱咐几个得力手下"如果兰顿军进攻我们,记住,一定要全速撤退"。一路向长山驰去,君悦看到许多南迁的公国百姓。虽然兰顿王不为难蓝河的公开宣言还不到半年,但蓝河人已经不再信任王室。边境这段时间的异动,不仅军方得知了,连民间也已传开消息,难免会引起南迁举动。
"国主,我们该怎么办?"***云镜南在王帐接见了一个故人。一个见过面,但是印象不怎么好的故人。
"葛台侯爵,你穿这身有点怪呢!"他歪在座位上笑道,连起身打个招呼的面子都不给葛台。
"时势所迫,时势所迫!"葛台丝毫不介意云镜南的失礼,"我,我现在是伯爵。""伯爵!哈哈,恭喜了啊!"云镜南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红雪西征时你是监军吧?那次红雪死了,我还以为你大概要被削去爵位了呢!""呵呵…咳咳!"葛台干笑几声,"谢大人关心。我那次也是蒙王上顾念旧情,才未被殃及。这次来,也带来王上对大人的口信。"云镜南笑道:"兰顿王还是尊师重道的。他说什么了?是不是恨不得将我这个老师活剥生吃了啊?""哪里的话!哪里的话!"葛台连连摇手,"王上说,阿南永远是他的老师,如果有机会,他希望阿南大人能到波旁故地重游。""兰顿王大概想的是,让我重游波旁城的断头台吧!"云镜南纵声大笑,良久方歇,对葛台道:"我原以为王朝人比兰顿人狡猾,谁知你们说起假话来脸上居然还一片诚恳。不过,有人惦记的感觉,还不错。侯…伯爵,说吧,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葛台清了清喉咙道:"阿南大人,我今天虽然代表王上而来,但也是以一个故交密友的身份到这里和您讨论…""说吧!"听着葛台的腔调,云镜南居然觉得有点亲切。那是兰顿贵族间虚伪的风度,他并不喜欢,但这样的语调会让他马上回到那段岁月。
那段在波旁城的岁月,已事隔数年。其中有什么可回忆的呢?也许只有毫不知情的忆灵,视他如亲子的犁师。每每想到这一段,云镜南总是很内疚,短暂的内疚之后是一份深深的庆幸,庆幸自己居然能在人生路上偶拾这一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