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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柔驯,而非软弱,尤其在我面前,只要还能说话,纵令天塌下来,她也绝不会因利害关系而这样伤害我的自尊的。
那么他实在无法再想下去了。
这时的葛品扬,感到迷惘,迷惘中有悲哀,悲哀中有愤怒。然而,像他对付任何逆境一样,他愿意忍耐,他保留一次责问的权利,他也应留给巫云绢一次脱困的机会。一时任性偏激,反会把事情弄糟。于是,他从紊乱中定下心来,缓缓向殿上道:“人与人之间,贵在互相尊敬,互相信任,晚辈相信她说的您老不会亏待她,晚辈也尊重她愿意留在这儿的选择。
现在,假如前辈没有什么吩咐,晚辈就要说一声告辞了!”
这时的大厅中,冷静异常。
白发丑老妇站在右偏殿,除了两眼闪闪发光外,身躯纹风不动,直如一具可怕的僵尸挺立在那里似的。
左偏殿,两位太上护法天山胖瘦双魔,似因出现在这种场面,与一个后生小辈周旋而大感不耐,四目垂合,仿佛早已入定。
冷面仙子左右溜了一眼,轻轻一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稍顿,声狼略提,又接下去道:“不过,孩子你记住,这儿,上上下下,谁都欢迎你随时回来,上一辈的恩怨,与你们这些孩子无关,再说…”
一唉住口,似有不说也罢之意。
葛品扬一躬朗声道:“那么,告辞了!”
趋退半步,直腰,转身,大踏步向厅外走去。
厅外,十名五鹰武士不自禁一致垂手俯脸,仍然以武士待鹰主之礼等候葛品扬从行列中走过。
葛品扬停下,留恋地向两排武士们分别望了望,然后微仰起了脸,深深吸入一口清气,快步沿阶而下。
下阶后,走过一条约十来步长的碎石短径,便是开在围墙上,通往峰下的圆顶拱门。葛品畅步伐虽然轻快,但心情却依旧是沉重的,由于神不专属。以致没有注意到拱门外正有一条身形迎面扑来。来人来势甚急,彼此都没有留心,一声“噫”撞个满怀,接着一声“啊”立即相互推拒闪开。
两人站定,于看清对方面目后,均不禁同时。惊叫道:“你…”葛品扬喊出一声“你”心头一动,止不住一步抢上,以身躯将来人挡住,喘着,低低促呼着:“快,出去,出去!”
呼促着,不由分说,一把将来者手臂抄起,半挽半拉地带出大门,同时又气又怒地低低抱怨道:“你,这是谁叫你来的?”
龙女被拖出大门,凤目惑眨着,忽然恼了起来,手臂一摔,叫道:“谁,谁,谁,还不是为了你!里面有鬼吃人不成?要你这般拉拉扯扯的?”
葛品扬一呆,愕然道:“为了我?”
龙女似感失言,玉容一红,跺足道:“是的,为了你,怎么样?有人说你给五凤帮困起来了,我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赶来,就是为了瞧瞧你的好看!”
葛品扬眉头一蹙,又抄起龙女手臂,摇了摇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