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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红鹰主,尸鹰卓白骨,在名义上,仅属“暂领”;今天,葛品扬已成该帮逮捕对象,固为众所周知之事。但是,葛品扬的红鹰主身份,在帮中始终未经公布革除,逮捕葛品扬只是太上帮主直接下给五凤和五鹰的命令,他们武士又该怎么做?
葛品扬一眼瞧出武士们的不安神色,于是脚下放缓,走到十名武士面前,点点头,含笑招呼道:“兄弟们都好吧?”
众武士不自禁一致俯下身去,以帮礼回答道:“谢…红鹰主…关注。”
葛品扬想及以往一段相处之情,暗暗感慨不已,当下定了定神,指着两名红鹰武士吩咐道:“你两人入内通报一声,报告太上,就说我有事求见。”
两名红鹰武士挺胸并足,一声“敬诺”转身入殿而去。葛品扬负手徘徊,本想筹思一下应付的方式和言词,可是跟七天来一样,思绪纷乱终安定不下来。
约莫过了盖茶时光,大厅内忽然传出一缕有气无力的声音道:“老身在此,你进来吧!”
葛品扬心神一收,大步向厅中走去。
云殿上,冷面仙子居中而坐,两位太上护法天山胖瘦双魔坐在左侧殿,右侧殿立着那名白发丑老妇。
鹰、凤诸人,除了一个红凤,余皆不见,显然有事在外,都还没有回来。
最令葛品扬讶异的,便是冷面仙子身后,傍红凤站着的,赫然竟是他这次赶来施援的巫云绢!
冷面仙子看到葛品扬的发呆神情,不禁淡淡笑了一下道:“五凤帮不是什么坏地方,而老身也一直没有亏待你,孩子,你这次去而复返,是因为已经想开了吗?”
葛品扬一时不知怎么说好,冷面仙子缓缓又接道:“在你,五凤帮与天龙堡,无论身在哪一边,相差都有限。只要你能悔悟,以前的,都可以不谈,包括巢湖事件和武当事件在内。”
葛品扬清醒过来了,跨上一步,注目振声道:“巢湖事件,晚辈为的是师妹龙女;武当事件,晚辈是为要挽回一部分杀孽罪名,晚辈没有做错什么,这一点,说过就算,因为晚辈今天并不是来向您老解释这些的。今天,晚辈来此目的何在,您老想必已然明白。现在晚辈只想请教一声,您老在何种条件之下,始能释放您身后那位终南弟子?”
巫云绢与红凤比肩而立,看上去显未受甚伤害,然而,奇怪的是:这时的巫云绢虽明知道殿下站着什么人,却一直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脸来朝殿下的葛品扬望上一眼。
冷面仙子返顾了一下身后,然后转向殿下问道:“她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葛品扬毫不迟疑地朗声答道:“不论前辈是否已经知道,晚辈都可以向您郑重说明一下:执柯者是终南本代掌门人,凌波仙子白素华;她,巫云绢,现在是晚辈的未婚妻室。”
冷面仙子听了,一点讶异表情也没有,其系明知故问,至为显然。当下但见她听完这番话后,反而好像什么地方得着安慰似地轻轻一叹,缓缓说道:“噢,原来是这样的,那就怪不得了。”
就在这时候,巫云绢忽然侧起半边脸孔,朝葛品扬飞快地瞟了一眼,等到葛品扬发觉,她又已迅速低下头去。
葛品扬隐隐约约地觉得,巫云绢仿佛蹙着眉峰,似愁似怨,一副欲语还休神色;可是这匆匆一瞥,实在太短暂,太难以捉摸了。葛品扬身处其境,根木无法凭想象去猜测这一瞥的含意何在,同时也没有时间去细加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