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未愈,可要想个法子。”
那少女嗯了一声,却未回答,杜天林又道:“在下实在想不透以姑娘如此高强的功力,岂会在霎时之间受了内伤?恐是旧创复发吧?”
这一句话引起女子怨恨之心,她面色一沉,冷冷说道:“你以为是你发掌伤了我么?”
杜天林微微一怔道:“在下方才对姑娘打出一记劈空掌力,姑娘进身形,在下心情紧张倒未仔细留神。”
那少女大大哼了一声道:“便凭你那一记劈空掌力岂能伤及于我,真是笑话!”
杜天林见她斗然又生气起来,言出不逊,一时不好接口说下去,只是闭口不言。
那女子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世称发衣狼骨盖世金刀。果是名不虚传,我与那灰衣人硬拼一掌,实是占了下风。但不愿示弱,强忍胫脉伤痛,运气而退,便已受了暗伤!”
杜天林心中暗道:“原来这姑娘也有认输之时。”
口中却不敢说出,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方才想是真气急转之时,再度引发内伤,当时便散了功力!”
少女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杜天林又道:“只怪在下对阵之时太过紧张,但总算万幸及时发觉,拼命转开掌力,否则真是不敢想象。”
他这句话乃是实情,不容少女否认,但少女总觉有失颜面,俏脸扳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杜天林吁了一口气道:“为今之计,便是姑娘的伤势首当治疗。”
那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忽然面上流露出为难之色。
杜天林说道:“姑娘可否移动身体站立起来,在下…”
他话未说完,少女叹了一口气打断他的话头缓缓说道:“这内伤翻而复发,已是相当严重了。”
杜天林见她说得柔和,心中便生无论如何也得帮她治好内伤之心,但又恐言语失当,一时内心考虑再三,真想不透何以自己对她竟然不敢存有分毫冒犯之念。
那少女这时默默运气探察伤势,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她轻轻吐出气来道:“尚有挽救余地,只是…”
她说到一半,忽然面孔一红,杜天林暗暗吁了一口气,呐呐地道:“在下可以插得上手么?”
少女的面上似乎更加红润起来,她望着杜天林欲言又止,杜天林已猜知她的心意,忍不住说道:“在下内功勉强可达隔空指穴之境。姑娘若是首肯,在下可以效劳!”
他这句话说得甚是明白,那少女一再面红不语。必是想到在治疗之时有肌肤接触之处,是以一再不能出口,经杜天林如此一说,少女的脸上好像遮了一层红布,低垂下目光轻声道:“只得如此!”
杜天林心中生出一股轻松的感觉,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请姑娘自察胜脉,指示在下行动之法。”
少女勉强抑止住害羞之心,略一运气,低声说道:“先点‘章台’、‘紫府’两穴,凝气助我运功!”
杜天林点了点头,这隔空点穴之功最耗内力,尤其尚须凌空持劲更是困难,杜天林面上流过严肃无比的神情,抱元守一,清晰神府,缓缓聚气在胸。
过了片刻,杜天林只觉气脉已纯,缓缓将真气冲入右臂之中,对少女说道:“姑娘请准备,在下动手了!”
少女点点头,杜天林右手食指一点而出“丝”的发出一声破空轻响,内力自指尖逼出,遥遥点向少女胁下“章门”穴道。
他手指距那少女约有一尺左右距离,内力已然及身,少女身体一震,杜天林把持不动,内力源源不绝自指尖发出。
少女胸前急促起伏,勉力运劲,杜天林只觉如此虚空吐劲相当吃力,不到一盏茶功夫,已然汗珠粒粒下落,口中也微微起喘气之声。
少女微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望着杜天林,流露出柔缓感激之色,显得她那美丽容颜更加动人起来。
杜天林不敢分神,勉力抑止心中震动之感,这时那少女忽然长长吐了一口气,杜天林知她“章门”穴脉已通,猛地里真气运转,右手手指一颤,向右上方移了半寸,内力一收再发,虚空点向少女“紫府”大穴。
这“紫府”穴道乃是体内脉道要处,最为重要,杜天林内力才吐,便觉一股反击之功由少女体内透出,心知那少女气脉未通,护身真力集于“紫府”非得籍外力疏导通畅不可。
杜天林知道少女功力高强无比,要能通畅其“紫府”穴道,非得在内力上能通入她体内,是以小心翼翼,将真力一分分加强,一直加至八成左右,仍觉那反击之力强忍不衰,心中不由赞叹忖道:“她这护身真力竟然强绝如此,这少女年纪轻轻内力造诣其实已臻至不可思议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