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万万不敢置信的了。
侯文泰阴沉着面色望了望密林,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让他们过了这一关也好。”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虽知还有更强的力量,但仍抑不住微微的寒意。
且说杜天林与贺云冲出重围,这时杜天林只觉体内真气充沛,上下运行不息,双目之中神采奕奕,他自从上次在西疆连番奇遇,大忍禅师,八玉庄主,玄衣怪人以及盖世金刀,个个都是功力绝世,他内心逐渐产生对自己功力低估的心理。
他虽明知这几人乃是百世奇人,凑巧被自己-一遇上,但总不能避免胡思乱想,去以自己的功力与之相较,这种意识逐渐在他心中产生力量,有些时候他几乎认为自己的功力是白练了。直到这时他连发神威,闯关过将,那一种久已消失的豪勇士气又再度升上胸头,他只觉心头豪气四发,真气四下贯注极是舒畅。
贺云方才亲目所睹,她闯出重围,心中自是轻松无比,望着杜天林笑容盈盈,方才睹气之事,早已忘在脑后。
两人在林中急奔,杜天林边走边道:“只怕前面还有关卡。”
贺云道:“你说那捷径距此尚有多远?”
杜天林道:“出了这林木,再走一个多时辰便到了,那捷径甚是隐秘,若是咱们能冲到捷径处,于公子手下必定料想不到。”
贺云不再多说,杜天林发觉她一身轻功极为快捷,自已放腿而行,她紧随身侧并不吃力。
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只见地势逐渐起伏,道径渐渐崎岖,而且愈来愈是险恶,杜天林心中忖道:“古人说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只怕便是指这种地势,如果半路有人设伏,端的是网中之鱼,万难逃走。”
他明知如此,但情势已然至此,多言多虑自是无益,只得特别留神小心。
前面是一个急弯之处,一目望去,只是茫茫深渊,山弯那边却看不见。
杜天林心中一惊,贺云也发觉地势凶险,正在这时,蓦然头顶上呼的一声,杜、贺两人连忙往山岩边一贴身形,一支利箭疾飞而过,好半天才落在远远的山谷之中。
两人对望一眼,暗道糟了,转弯处倏地出现了十几个汉子,人人都各据险要,手中握着硬弓,对准两人立身之处。
杜天林心知此时形势实是千钧一发,虽有上乘武功,在此处却毫无施展的余地,看来对方早就算定自己必经此道,在这等绝险之地设下埋伏。
杜天林心中暗暗忖道:“如不能乘机闪过这山弯,今日便要在此活活被困,成了箭靶。”
他双目四下扫视,希望能找到一处足以藏身亡地,但见山石光秃秃的,毫无隐蔽可言。
他目光向左转移,只见左侧不远处有几块突出的大石,略略形成一凹陷,估计若能到了那里,便不畏强弓长箭之袭了。
他知不能再多考虑拖延,目下形势,这是唯一的死中求活之路,但两人若一长身形,那么对方箭矢齐放,饶是功力通天,也是必死之数。
是以他默察地势,自目下停身之处到那凹形地势有十丈左右的距离,却是一无藏身之物。
凭他的功力,这个十余丈的距离,中间非要落地一次不可,如果就在这身形起落之间,对方突然箭矢齐发,便连闪躲的余地也没有了。
再加有贺云犹须自己分神相护,他心中紧张之极,若说到了那凹形地势,至少不畏箭雨,虽然仍不免与对方耗上,但总较目前形势为佳。
可是究竟能否安然渡过这段路程,他心中实是毫无把握。
这时对方停止了箭矢,四周静悄悄的只闻山风飒飒,杜天林额角禁不住已经沁出了汗珠了。
贺云望着他默默无语,心中渐感不安地忖道:“三番四次为我之事,令他陷入困境,此时形势太过危急,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她心中胡思乱想,忽然耳边只听杜天林低声道:“贺云留神,等会我叫你是你便全力冲到那石凹之处。”
贺云呆了一呆道:“那么你便如何…”
杜天林路一沉吟道:“我冒险翻到那边,引他们发箭,如此尚有一线生机。”
他说得平淡无比,仿佛这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贺云听得只觉双目一湿,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杜天林瞥见她双目之中泪光闪闪,遍布着柔情密意,心中不由大大一震,但他立刻又回复过来,只作没有留神,低声道:“贺兄——千万小心!”
他才说完,身形斗然之间暴长而起,心中默祷道:“这样虽是奇险,但成功之数总是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