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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天相无情刀客有情天恶必亡(8/10)

再喝了两杯,吴焦氏也藉故走开了。

吴小珠已有了三分酒意,这是闺女们最动人的时光,春色眉黛,一举一动皆表现出万种风情,粉颊酡红,一颦一滋味,一笑一销魂。

“白公子,上次听说你到京城,游玩了将近百天。”小珠牵起衣袖,露出羊脂白玉的皓腕替他斟酒:“想不到你的游兴如此浓厚,把家中一妻两妾丢下守空房,你这是为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到京城游玩?”他似乎极感惊讶:“我是上月杪返家的,至今不过十二日,连济南的亲友也很少知道我来张秋,你怎么知道的?”

“济南到这里乘船只要两天。”小珠移坐过来嫣然微笑:“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算你厉害。”他笑笑:“那次上京,其实是替家父搜购禁品长白老山参。你知道,这是大内的御用品,搜购冒的风险很大很大。汉人禁止出关,所以非向旗人设法不可,只要走漏一丝口风,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弄到了没有?”

“弄到两盒共七枝成形老参,共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哦!小珠,阿胶…”

“今晚恐怕无法送到,可能明早凌晨到达,放心啦!公子爷。要是不放心嘛,今晚你就在我家歇宿相候。”

“在你家歇宿?出门就是客店的后院…”

“你这大笨牛。”小珠媚笑着捏了他一把:“不瞒你说,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呵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说什么拜托不拜托。”他一点也不笨,将小珠的手捉过来温柔而又贪婪地摩娑:“只要你开口,我如果能办得到,赴汤蹈火…”

“唷!瞧你多会说话。”小珠被他拉近,乘势娇躯一歪,倚在他肩上了,笑得媚极,神情艳极:“你很容易办到的,我怎肯让你去赴汤蹈火?”

“到底是什么事?”他的手挽住不胜一握的小蛮腰,暖玉温香抱满怀:“有钱可使鬼推磨,有势可以叫人去死;济南白家没有办不通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小珠半推半就地像征性推推他在腰部往上移的手:“我要和爹娘到济南游玩十天半月,而我们在济南无亲无故人地生疏,你能替我们安顿吗?”

“哈哈!你在说笑话。”他大笑,手终于占领了禁区:“城内城外,我家没有一百栋房舍,也该有五十栋,你爱住哪里就是哪里,住一辈子也无妨,这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唷!你说得真轻松,无亲无故的,住到你家去,你爹娘和你家的人怎么说呢?”小珠颊红似火,贴在他肩上吐气如兰:“人言可畏…”

“鬼话!什么人言可畏?家父母从不管我的事,我那些妻妾更不敢过问。这样吧,就说你是…是一门表亲好了,反正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多着呢。”

“表亲?好啊…”“那你就是表妹罗!我们可就说定啦!何时动身,你只要派人捎个信来,我立即派人派船来接你。”

“不,我要明天走,等送阿胶的人一来就走。”

“这…听巡捕们说,本镇的人好像最近暂勿离境…”

“哦!你怕他们,好吧,既然你有困难…”

“这是什么话?”他拍拍胸膛:“这位同知老爷天胆,也不敢干涉我的事,只要将家父的名贴往布政使衙门一送,保证他丢掉官还得坐牢。好,明天一起走,看谁敢拦阻,哼!我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嘻嘻!我知道你靠得住的。”小珠在他脸上亲上一吻,吻得他忘了生辰八字,忘了形。

他老实不客气,把小珠抱得结结实实,火热的嘴唇,掩住了那双红艳红诱人犯罪的樱桃小口,上下其手恶形恶像。

春满内堂,绮旖风光不足为外人道,反正是酒令智狂,脱略形骸,男有心女有意,就是这么一回事。

东厢的室内,两双怪眼从秘孔中监视堂中的一切动静,终于,两人满意地离开了。

这一顿酒,直拖至三更天,两人衣衫不整,衫裙凌乱。最后是白书生醉得像死尸,身上的荷包、夹袋、靴统等等存放物品的地方,皆被小珠母女搜遍了,除了价值巨万的珍玩,没发现任何可疑事物。母女俩将所有的珍玩放回原处,由吴风将白书生背回客店。

破晓时分,码头来了一艘船,一名中年人与两名船夫,携有一只柳条篮登岸。暗影中踱出两名巡检,两位劲装的中年人,劈面拦住了。

“什么人?站住!”一名巡检低喝。

晓色朦胧,不易看清面貌。中年人谦卑地行礼,说:“小的是阳谷段家的段义,奉东昌客栈吴掌柜的嘱托,特地带来五十两纯正阿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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