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苹伸手抓了一把瓜，一边用银牙磕着，一边说：“大哥，这里的街，我要比你熟，等一会，那买五匹天青杭纺的人，由我来跟踪。”

，去逛街。”凌君毅：“难怪你对这里街很熟呢。”茶博士替两人冲了茶，又送上一盘瓜。

方如苹听得一怔，回望望瓜帽老，但她看到的只是瓜帽老的背影，忍不住凑近了些，轻声问：“这人是谁？”凌君毅朝她摇示意，改以“传音密”说：“待会我再告诉你。”方如苹听到耳边像蚊叫的声音，而每个字都十分清楚，心知大哥是以“传音密”和自己说话。但自己功力不足，没学过“传音密”的功夫，心中暗暗忖：“看来大哥一修为，不在舅舅之下呢？”

她说得兴，不觉两排整齐晶莹的贝齿，赶忙伸手抿了抿嘴。凌君毅笑：“兄弟，你又忘了。”方如苹“啊”了一声，放下手来，依然轻声笑：“有一天，你看到我表，准会。”

正说着之间，忽听大街上传来一阵得得蹄声，只听蹄声之杂沓，就可知少说也有四五匹。凌君毅、方如苹不约而同地朝街上望去。但见五匹健，从长街缓缓驰来。

凌君毅笑了笑：“好吧。”方如苹挑挑柳眉，喜孜孜地：“大哥，我们说好了，你可要在这里等我啊。”凌君毅：“你去了，我自然在这里等你。”

这人后面，四匹上，四名穿天青劲装的汉，腰跨单刀，看去雄纠纠，气昂昂。五匹走成一路，自然地使人猜想那个蓄着八字胡的紫脸老者，准是哪－个大衙门里来的师爷。

凌君毅喝了茶，笑：“兄弟，听说你表生得很，你倒说说看，她究竟有多？”方如苹撇撇嘴，轻哼：“你她有多？你不是已经有了…”忽然住不说下去。凌君毅：“我有了什么？”

他上得楼来，目光迅速一扫，就朝凌君毅与方如苹两人座位右首一张临窗的空座走了过来，把朱漆小箱往桌上一放，摸着胡，靠着窗栏坐下。茶博士跟着过来，笑招呼：“客要什么茶？”

楼上雅座，就有这好，喝茶的人，都是文质彬彬，有的品茗谈诗，有的磕着瓜下棋。诺大一座楼厅，静悄悄的，绝无半喧哗，和楼下烘烘的情形，大不相同。

凌君毅逍：“兄弟休得取笑，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方如苹：“，人之常情，你看了艳丽的朵，你会不喜么？”

就在此时，从楼梯定上一个人来。这人瓜帽，穿青布长衫，肩背着一只朱漆小箱，嘴上留两撇胡，看去约有五十来岁。像是走江湖的郎中，也有些像珠宝商人。

“香片。”瓜帽老两望了对街德丰裕绸缎庄一，随说了这两个字。凌君毅早就看到他了，趁茶博士和他说话之时，悄悄说：“兄弟，从此时起，你莫要再说那件事了。”

他这一停了，后面四匹的汉，立时也一跃下，其中两名汉慌忙趋上前来，一名汉替紫脸老者拢住了，另一个

睛望着方如苹，轻“哦”一声，笑：“我有了一个表妹。”方如苹双颊飞红，啐：“才不呢，我说的是。”

方如苹一看到上的紫脸老者，不觉齿微微动了一下。紫脸老者一当先，到得德丰裕绸缎庄门前，便自停。

当先一匹上，坐着一个材大、眉鹞目的紫脸老者。穿蓝布长袍，上也着一瓜小帽，上蓄着八字胡，面情严肃，策行来，甚是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