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赶转移注意力，以免浮想翩联，累趴的弦又要多吃苦。看他的指动得很勉，这本是长睡醒后的应有现象，漱玉节虽不担心，也不敢冒险让他再试，宽的笑容：“盟主已无大碍，再休息一阵，便能起下床。”

“盟主…还认得妾么？”妇人指腻，肌肤细竟不逊于芳华正茂的弦，显是悉心保养。轻轻拨开他的睑观察瞳焦，抚颈搭脉，手法极为熟练。“认…认得。”这回他听得见自己的声音了，虽然嘶哑得极为陌生。“你是漱…漱宗主。”

“多半是让她瞧瞧，你忙成了什么狗样罢？‘我们帮不上忙的，至少别成了他的负担’之类，反正就是贤妻良母那一。”绮鸳没想到他真不懂，隐隐生一优越，叉腰教训起他来。

绮鸳就捱不住他好声好气，装着不屑一顾的样，轻哼：“也没劝，连续几晚，就把弦带到对面院里的屋脊上，两人并肩坐着瞧你，也没怎么说话。我还给她们送过氅哩，净给人添麻烦。”

一张略见腴的瓜脸映帘，眉若远山，乌鬟旁坠，看得颇有倦意，或许有一阵未阖了，却丝毫无损其貌，反而更惹人怜。

还被满满着的弦首当其冲，呜咽一声，浑圆翘的小雪簌簌颤抖，像要断了气似，汗的脸上浮现大片不自然的彤艳，连退的气力都被榨。漱玉节正他指掌，小心：“盟主试着动一动。”

思绪蔓延，记忆渐次接上了线，继而浮无数疑问：我在哪里？今夕何夕？其他人呢？还有那钻心的黑雾…“盟主醒了！”榻缘一人叫，扑如蝶落，香风袭人，语声温婉，惊喜之意更是发自内心，不似有假。

此际漱玉节所穿乃是一件黛蓝的纱褛，下的亵裁作不开的褌形制，以堂堂一宗之主的份，方可穿以示人，即使简便从权，也不致失了面。

正端茶屋的天罗香迎香使者容失，差打翻了茶盘。这帝窟生养的小蛇娘简直无法无天，谁让她这么跟盟主说话的？当冷炉谷没人了么，不懂规矩！耿照不以为忤，安抚了迎香使者，把人陶陶地送了去，依旧好问。

上的抹，则是月牙白的上乘绫罗之上，着靛青与蟹壳青两宽边，明明她锁骨以下是斜平削落，看似极瘦，却自腰上鼓起饱满的一团，将白绫撑起，不知是天生量惊人，或只是浅显腴，总之看上去肩瘦硕，极是诱人，连女都不得不多看几。

自个儿问去？”绮鸳翻了大白，没好气。

不知是剪裁工夫明，抑或漱宗主保养得宜，这条黑纱褌极能凸显她的腰曲线，款式泽看似保守，却加倍衬得玲珑浮凸，难怪漱玉节谷未久，天罗香诸女间便盛传这位帝窟宗主的衣着品味极佳，黑白这两寡妇在她上，总能穿各样。

耿照抱臂沉。弦的极为顽固，认准之事，十都别想拉回。宝宝锦儿居然靠约她看星星，就能办成连漱玉节都束手无策之事，令人匪夷所思。

这晨褛就是更轻薄服贴的大袖衫，多采纱质，本应穿在中衣襦裙外，毋须考虑掩蔽或穿透的问题。晨起在闺阁内披着御风，就算贴的抹亵着浮，也不怕有外人窥看，但毕竟非是能穿门去的打扮。

冷炉谷毕竟不比朱雀大宅，不好招宝宝弦合衾同眠，横竖连阖的时间都不够，亦无此闲心。宝宝弦本就照拂木叔叔，来此甚是方便。“…就这样么？”

由拨步大床的镂窗槅、两侧帘幔的等，乃至隐约可见的房内其他摆设，耿照确定在冷炉谷的居室，就在原本那张床上。漱玉节喜上眉梢，顾不得云鬓紊，了他的手臂掌心，循循诱导：“盟主此有觉否？这儿呢？”

材质是数层黑纱，看似能透肌，但又看不真切，旨在撩人心。脚大，略于踝胫，以免行走时曳地，夹沙沾尘的，带了锦帐。

耿照只觉燥，暗吞了唾沫，想起从前在船舱内抵命相搏时，她上穿的鸦青肚兜。要说光以穿着便能撩人念者，恐怕只有漱玉节能与横疏影比肩，不由得厉害。

“…人家是贤妻啊，瞧瞧你。”幽邸一战之后，能平平安安回到弦边，耿照因此慨万千，又思念起宝宝来。

耿照一一。她披了件御寒的大氅，结松松打在锁骨中间那个小巧白皙的圆凹下，氅底下是一件质料单薄的晨褛，是那可以穿着就寝的款式，耿照在横疏影房里看过几件，宝宝锦儿睡觉虽好一丝不挂，连肚兜都嫌累赘，勒得难受，但有时也穿。

耿照谷内办公睡觉都在一，特意选在僻静角落，与谷中诸女日常起居远远隔开，与薛百螣、褚星烈相隔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