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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五指箕张(2/2)

耿照心知众御卫只是徒然牺牲,闪揽住日九,五指箕张,运劲过一柄落地单刀,全凭碧火功应气机,挡下无所不至的气刃,提气大喊:“诸位退下!莫…莫白白牺牲!”

穷山武士几曾见过这等霸横绝的开膛法,连经百战的呼延宗卫都不禁瞠目结,一时忘语,睁睁看车驰风里,利索地解裂开来,挡在前的那人。

一阵风刮过长街,青砖地上轻尘微卷,两侧垂覆墙的桐连晃都没晃,并不是什么大风,在燠的午后甚至未添几许飔凉,直到风“片”开了急驰而过的匹车辆,面微变的见从慌忙一跃而下,在街边单膝跪地,俯首不动,众人才惊觉不对。

在意念的世界里,空间和时间的存在意义被扭曲压缩,成为刀主意志的附随,故能一念数动、变换双极,成常人所不能想像之大能。

“…陛下!”御卫们面丕变,离得近的几人亟扑前,脚下一动,便即直仆倒,背胛上的一殷红透甲溢,似遭利刃穿心。众人才知他“别动”云云非是恫吓,却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办到的。

呼延宗卫替国主准备的四乘车,拉车的骏全是挑细选的西山名,较东海的匹更为大。

那人撑着浮,无神地环视现场,莫说征王御驾动弹不得,连耿照也觉压力极大,不亚于对敌隐圣。本以为那手分切骏的凝力之术已臻“凝功锁脉”的境界,但功力仍是运转自如,亦不觉气息闷窒,暗忖:“此人距真正的凝术尚差一步,看似极近,也可能终生难越。”

来人披着一袭连帽斗蓬,材质与见从、柳见残所着一般,怪的是宛若鱼鳞蛇的异材穿在他上,倒像只垮的老蝙蝠。

耿照心念一动,血影似乎也同时省觉,两惊电般的意念在识海中轰然对撞,顷刻万里、芥须弥,双双飞离虚空之境。回过神时,两人都退了一步,一齐抬,各自评估着适才所遇,究竟是幻是真。

日九一见他便想到几个笑话,还未开,见那人目光投来,忽地一窒,一句话也说不,心下大骇:“这人…好的威慑!功力简直…不下师父他老人家!”

征王御驾岂有畏死之人?纷纷怒喝:“替王复仇…”战呼未毕,又有数人倒地。那人以刀气开杀,取敌于三丈开外,毋须三丈长的刀劲,只消凝于心寸许。真气在他使来,已脱实刀实剑之限,直与箭矢无异,还是难见、无声化现的无形箭…

(在别人的刀境里,我该如何取胜?要怎么…才能在我的刀境里对决?)耿照苦苦思索着,显然柳见残也是,以致两人都忽略了风里的微妙变化。

即使在岳宸风、李寒上,乃至对敌殷横野之时,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耿照明白这样的对手有多可怕,俨然便是另一个自己,决计不能由日九应付。

想起七叔临死之前引动天地风云的磅礴一剑,不禁黯然神伤。此人所使,其实与柳见残的凝意成刀如一辙,只是造诣更,发动时无迹可寻,举重若轻,杀伤力更,望之已不似人力能及,或以为是术妖法。

峰状态的八九成威力,便恃以一阻殷横野,耿照也敢拿得手。正退识海,突然间,前方的血狼里凝一抹混沌形影,束发披蓬、懒挎刀柄,模样依稀便是…

四匹健却像是冲过了几条极其锋锐的无形钢丝,就这么由至尾被“片”了开来,势犹不止,连所拉的缰辔辕也一并切开。由于分断太快,躯内的鲜血膏脂甚至不及,直到片片摊叠在地,底下才漫大片赤白。

那人清了清咙,懒洋洋:“都别动啊,我这人很怕麻烦的。我同这个小胖事,办完便走,大伙儿等等啊。”语音方落,日九一声闷哼仰天倒落,左血箭,似被什么贯穿了心脏。

…那么,有两个像这样的人同时手呢?同样拥有刀境的柳见残,在凝意成刀的刹那间“闯”了耿照的意识

从柳见残一现而隐的诧异目光,耿照判断对方也是一回遇上这奇事。只能认为柳见残和自己一样,也练到了“以意御刀”、凝刀意如实刃的无敌刀境。

他揭下兜帽,一颗白惨惨的光,无须无发,无有眉,浮的上睑在整张平凡无奇的白脸上特别醒目,无神到了令人印象刻的地步。面颊消瘦,脖颈细长,直腰凸腹,圈如蛙,怎么看怎么怪,偏偏谁也笑不来。

他无法判断那名唤柳见残的漂狼刀客,是否也学过寂灭刀,然而以刀尸之罕,此人的姓字从未现于萧老台丞或殷横野各自的阵营中,更不可能是透过鬼先生或七玄之主得到刀谱,遑论练到与奇遇等的耿照一般造诣,才得以“虚静”之法侵心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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