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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不懂大理(2/2)

他本有此意,便从另一侧长廊折回,然而却与台丞所说大不相同…为老台丞的护卫,谈剑笏每到一新地,总要将等摸得一清二楚,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好从容应变。

长廊中段伫着一抹灰影,谈剑笏老远就看到了,但那人上不带煞气,且拄了竹枝扫帚,布袍束袖、草鞋绑,便似打扫的老家人,抬望着一幅字,颇为迷。

倒与前堂一般,乌檀木板铺地,两张几案、两个蒲团,四角各有一把青铜长柄灯,灯旁立着一栩栩如生的铜鹤,除此之外,就只有四面悬的字画,烘托静谧庄严的气氛。

“写的是首诗。”老人笑:“‘夫门前数仞墙,每经过忆游梁。路从青琐无因见,恩在丹心不可忘。未必便为谗隔,只应贪草谏书忙。

殷横野成名既久,不仅居儒门九通圣之首,更在昔年三才五峰榜内,想来架不小,迟些现也不算太失礼。谈剑笏举目四眺,低:“我陪台丞等罢。”萧谏纸摆手:“不用了。你同南损聊聊,别显得咱们拿人好,却不怎么承情。”

暗忖:“果然是疑心生暗鬼。我心里老挂着先前恭的事,还以为又听见那童的声音。”

“是。”谈剑笏正要退下,萧谏纸又:“这里字画极好,你走另一边回去,多瞧瞧名家法书,也不算空手而回了。”

谈剑笏料不到他说翻脸便翻脸,本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听老台丞叩了椅扶手两下,急促的声响透着焦灼不耐,没敢再还,低声告罪,继续推着椅前。百品堂布局狭仄,俯瞰应是个拉长的“目”字,横竖笔划全是廊庑,隔三个“”字。

谈剑笏佩服之,旋又沉:“下官对阵法所知不多,但此阵能使鸟兽辟易,不知对人有无影响?万一待久了伤什么的…”忽闻“噗哧”一声,谈大人倏然抬,回首四顾,哪有什么人影?

是忍不住蹙眉:劳师动众地摆了时拟秋之阵,却无一墙以阻禽兽畜生,岂非本末倒置?

萧谏纸不置可否。谈大人推着长廊,透过左侧垂挂的字画间隙,见得一缕室外明光,转念会意:“是了,这第二个‘’字原来是天井。”暗忖如非百品堂阵法厉害,连雨都不怕,便是谷中长年旱,毋须这个心。

亭门人皆不敢内,但百品堂总要有人打扫,维持清洁罢?得谷主允可,镇日徜徉在天下至宝之间的,纵是洒扫除的老家人,必有不俗。谈剑笏不敢失礼,停步拱手:“老人家请了。”

损嘴角微动,要是谈大人未走的话,这位素以冷面着称的“天明鉴”居然笑了。“百品堂周遭所排布的阵图,亦有阻隔鸟兽的效果。鸟禽越过沉沙谷上空之时,总是避过这一的,遑论栖止。”

走廊两侧无一面实墙,悬满珍稀字画,尽损说有阵图隔绝禽鸟,且堂中果无丝缕细风,但行走在这脆弱的“字墙”之间,仍教人忍不住摒息蹑足,唯恐呼或脚步稍重了些,不小心震落哪一幅天下至宝,那可真是万死莫赎。南损只陪他们走到第一个“”字的尽,便即停步。

谈剑笏微微一怔,明白台丞有些话要同殷夫私下说,:“下官推台丞去,安顿好了,再回此间等候。”

老人一怔回神,拱手笑:“大人请了。”微侧,让。谈剑笏正通过,一瞥字画,但见满篇龙蛇飞舞,无一能识,竟是篇狂草,不由笑:“老人家好厚的底蕴!这篇在我看来,直是天书一般,没一撇认得,当真惭愧。”

谈剑笏将台丞抱下椅,萧谏纸却摇了摇手。“蒲团无背,坐久了腰酸。我这样就好。”谈剑笏想想也是,便将椅推到几案旁,放落固定用的鞘。

“…大人似应有解?”谈剑笏有些不好意思,笑:“也只能尽心了。我读书不多,不懂大理,老人家见笑。”老人一怔,哈哈大笑:“古今多少两难全,心净尽不如君!可否问君尊号?”

别来愁悴知多少,两度槐上黄。’应是想忠臣,未料先负旧友。功名不知何在,落得白发闲愁。世事总难两全,诗人故有此叹。”谈剑笏腹笥有限,工夫消化意,才拱手微笑,又起行,老人却叫住他。

损面一沉,本发作,瞥了椅上的老人一,终究还是捺火气,冷:“人乃万之灵,岂可与禽兽一概而论!大人若有不适,此间无门,自堂去不妨。”

“未敢惊扰台丞与殷夫,在下于此等候,台丞请自便。”谈剑笏心想:“为东,这也未免客气过了。”见老台丞并无异议,正要继续前,蓦地萧谏纸开了:“辅国,你也在这里等,我自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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