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心中有事，未必有坐怀不的把握。昨晚的纵情放，是有原因的。耿照须得耗去那仿佛用之不竭的力与力，让自己拖到这时才晏起，赶不上发往沉沙谷的时辰…

灰衣人那奇平静、毫无特征，与其或猥琐或残毒的行径全不合衬，透着无机质般的冷冽神，他没有一天忘记过。

拜碧火神功之赐，耿照睁时真气充盈，通舒泰，丝毫不觉疲惫，鎏金烛台上蜡泪成堆，斗室的空气里，除了彻夜所遗的靡气息，还飘着淡淡的烧烟气味。

除将军支持、皇后赏识，就连三乘论法号召不来的日莲八叶，竟也暗中观察自己…到得今日“耿照”二字再也不是朱城山上籍籍无名的见习小铁匠，东海武林之中无人不晓。

七叔并不常抬杠，比起完好的嘴，残疾老人更仅剩的那只手。但什么都不能的时候，萧谏纸不介意他发发牢。

心念微动，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郁姑娘千百媚、容貌可喜，早晚是家主的人，拖到昨晚才玉成好事，还算迟了。赶指挥仆工作，偌大的宅邸转又“动”起来，生气地迎向崭新的一天。

他一一抚过四姝的动人曲线，品着宝宝锦儿的绵腴、小弦的骄人弹、幼玉的肌肤泽，以及郁小娥的纤细致，忽觉踌躇满志，仿佛已立于人生的最峰：七玄同盟渐上轨，号令之至，群豪无不景从。

耿照已有许久许久不曾这般放肆，恣意享受媾的快了。未加节制的下场，就是时近正午，大小四位人依旧酣睡，莫说起，连摇都摇不醒，赤的胴或仰或俯，玉横陈、藕臂叠，峰峦起伏不胜收，衬与濡狼籍的锦被亵衣，端的是闺阁盛景，难绘难描。

耿照现在总算明白，何以豪门富，总有数不完的风韵事。二婢品貌比之四姝，自是不如，但遇着这送上门来的，谁能忍住不尝？

你若还想叫上耿小，齐他那七玄同盟的歪瓜劣枣一块蹭灶，说不定我也会答应。”对付老人“耿照”永远是最有效的一记杀着，萧谏纸谙此。

明知不过是试探而已，为被卷这个大谋里的一份，耿照很难抑住那“亲睹元凶”的冲动。

院里两名小婢烧好，服侍主人沐浴清洁，小脸红扑扑的，不时拿汪汪的角偷瞟，显是昨晚的声狼语全教她们听了去，俩丫情满溢，吃吃窃笑，卷起的衣袖被浸透，晶莹的足小手上珠，衬肌肤的绝佳弹，别有一番风情。

平日统御婢仆、发号施令的符赤锦与郁小娥双双不省人事，整座宅顿时群龙无首，直到日上三竿，仍是一片悄静，似与女主同眠。

“我们得确定这，老友。已经过了太久，也牺牲太多了。”“…那我们和蚕娘有甚不同？”七叔不为所动，冷冷回望：“你方才还说‘铁证如山’。

我宁可你少动嘴，带上蚕娘，当场确认了也好、错了也罢，打起来起码不会输。杀错了先记帐上，将来九泉之下，再与他殷夫磕。”萧谏纸忍不住笑起来。

耿照非是狂妄的，正因如此，更能会此际立之，实是各因缘际会所致，飘飘然的觉并未维持太久，甚且不及彻夜狂的余韵，少年挥散绮念，忍着间昂藏，下得床来。

事李绥明练，起床见四下静得异乎寻常，各院里不时有好奇的小脑袋瓜探将来，毕竟平日训练有素，倒也没敢唐突造次。

“为少听唠叨，所有防备我都照你的意思：以‘姑’的名义在狭舟浦召集密会，断去巫峡猿接应的路，还让你带崔家小埋伏在沉沙谷外，万一生变，起码是个群斗围殴的局面…

萧老台丞这个计画看似大胆鲁莽，但耿照隐约能明白他并不是无端犯险，下非是图穷匕现的当，单纯与疑犯见上一面，不会改变双方各自的算计铺排。但若所有关系人都去到现场，此事再也“单纯”不起来，是着对方摊牌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萧谏纸三申五令，要他对蚕娘保密的原因。

果然七叔一时语，皱如枣的焦褐面孔更加扭曲，低声咕哝了几句，便即无声。“只要看到那人的脸…看着他的睛，我就能知是不是他。”

带着宽而宁定的语气，萧谏纸安抚合作多年的老搭档，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确定了这件事，我们再来商量，须得多少证据，才能对这一切有所代。”

与正各派的止战修好，也计画顺利行。红儿倾心相，婉转承，两人之间再无芥。

若能与他面对面，那怕只得片刻，少年自觉能认他来…耿照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驱散这个危险的念，发甩溅珠，引得二婢又笑又叫，伸手掩住透大片肌的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