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有两枚刀魄落在聂冥途与祭血君手里，禁形同虚设，冷炉谷早已非是枕无忧的世外桃源。

“当然，这是我原本的想法。禁毕竟是祖师所遗，前贤传落，贸然毁弃不甚合宜，须得从长计议。

狐异门尚未动用主力，凭一群临时招募的江湖狼人，便能打破教门防御。虽说祸起仓促，难不是过于依赖禁庇护，以致失了警戒，才让人轻易得手？”

冷炉禁千年以来，便是难攻不落的城，是天罗香的本。开挖一条新的通，不啻自毁长城，岂非愚甚！不惟弟们绝难接受，连雪艳青都错愕不已，望向纸狩云，蹙柳眉：“姥姥…”

全场静默片刻，不知是谁起的，众人齐声喊：“以人为城，方能永固！以人为城，方能永固！”

“受制于人”四字，正是纸狩云此生最大的隐患，经此一役，尤为痛甚。原以为耿照在最后关策反禁，藉此扳倒胤铿，应有控制黑蜘蛛之法，这也是纸狩云拱他上盟主宝座所图之一。

虽说如此，自行毁弃禁优势，则又是另一件事。耿照看她的动摇与持，从容续：“其二，庇于城垒，人心向逸，难免故步自封，这才是最大的危机。

盈幼玉、郁小娥等面有愧，众多女弟亦低下去，不敢声。“在这次的灾劫中，教门全赖禁而失陷敌手，却由众人之奋战，冷炉谷才得重光。若说学到了什么教训，便是‘以人为城，方能永固’。”

，只因有武功，已回不到寻常的百工行当中，迫不得已，才在武林挣扎着讨生活。而“七玄盟主”听来，就像另一金母。

耿照：“虽说不落，终究是陷落了。禁纵有黑蜘蛛守护，但她们守护的是先人遗址，是古时传落的死，而非教门，遑论一弟。“所谓‘难攻不落’，一者受制于人，一旦如狐异门般，寻得开秘奥，全谷于睡梦中陷落，不比一片竹篱笆。

有活、衣，给钱大方，再加上工作环境里女如云，镇日莺莺燕燕，何乐不为？金环谷都没忒多女啊！耿照的爆炸发言，却教天罗香这厢炸了锅。

这几句话宛若铁锤，重重落在天罗香众人心，连先前还在计较新盟主过于宽大、难免堕了教门威风，暗生不服的，都不禁有些惭愧，心想姥姥和门主奉此人为尊，果非无端，看来不是个心慈手、一味姑息的冬供先生。

为这层受制于人的保护，千年以来，教门牺牲几何？除便利之外，难没有其他？”天罗香众人闻言俱默。

纸狩云是七玄中有数的大长老，虽觉此事不妥，更想听听耿照的理由，扬手制止鼓噪，躬：“禁乃开山祖师所传，列位前贤加意守护，号称不落，说是教门本，应不为过。盟主此说，必有意，老愿闻其详。”

这十二个字以浑厚的碧火真气送，不见亢烈，在震天价响的呼声中却听得一清二楚，诸女只觉浑剧震，似连地面都晃了晃，惊觉盟主内力之，已至骇人听闻的程度，全场声息倏停，继而爆更烈的呼，料想以此人为主，教门纵横天下，指日可待。

耿照环视众人，朗声：“拥有禁，教门次第衰颓，失却取之心，由此观之，城反是累赘。除却禁，人人庄敬自，日夜惕励，又何须垒保护？所以我想打开一条通，摆脱束缚。”

原本打定主意谷的，这下都有了别样心思。耿照本有些忐忑，没想众姝这般捧场，心中大石落下，嘴角微扬，朗声：“正是如此！以人为城，永固教门！”

胡彦之观察众人神情，了然于心，暗忖：“莫看小耿平日木讷，对着一群人说话时，却能择要切弊，一击中的，天生是当儿的料。”

音狼直薄云霄，虽是细女声，汇聚起来亦有千军之威，响彻山谷？久久不绝。非属七玄的胡彦之、染红霞，亦听得血沸。俘虏中无论获罪与否，无不觉得这个盟主年纪轻轻，不惟武功超卓、赏罚分明，还有见识，跟着这样的儿混，不定是条路。

况且黑蜘蛛负有守护冷炉谷之责，未必乐见，所以我打算在冷炉谷之外，重新营建新的总坛，供天罗香与同盟之用，此后自由，与黑蜘蛛再无心结，可研议打通禁之事。

与有荣焉，益发对他将如何带领这批邪外，饶富兴致，不觉抱臂微笑。耿照待众姝喊过瘾了、相顾嘻笑，推攘成一片时，才举起手掌，示意噤声，娓娓接。

如今听他的气，似乎也拿黑蜘蛛没辄。昨夜胤铿兄弟与珂雪刀同去，而后耿照送回受伤的胡彦之，对珂雪及胤铿的下落绝不提，蛆狩云不得不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