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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一旦受阻(2/2)

他肢残后仍得神君重用,复经冷北海之牺牲,方知何家恩遇,历劫更见其厚,非觅一绝佳死地,无以报之。

曹无断以右手脱下毡帽,招牌的濯濯童山。那只连着乌钢飞铊的铁手早已取下,如兵鞣革鞘,斜斜挂于大右侧。

曹无断是江湖人,大半辈在刀光剑影下讨生活,心中从无衙门,遑论案证,只觉这人脑坏了,黄岛弟兄赔上一条命,为的竟是替镇东将军取供,简直莫名其妙。

“我若一五一十说了,能否请胡爷给个痛快?”那人,满面胡渣,神情与其说惊恐,倒不如说是疲惫绝望,苦笑:“求死但凭一气,一旦受阻,要再来一回却是千难万难。

应敌手气机,抢在对方完成动作、甚至行动之前加以箝制,倚之克敌。十九娘这门“玉壶冰心”乍看模拟对手路数,乃至后发先至,但不过是表象而已,说穿了,是将内息全押在“应”上,敌我退、敌退我补,犹如拨涟漪,渐拨渐生,岂有尽时?一意追赶,反而落。她逆行甩脱“蛇虺百足”的手法,正是“玉壶冰心”的展现。

“这些是金环谷以厚利募来,非狐异门人,素质参差,料想不知什么机密。”他淡然:“曹先生若携有伤药,烦请贵属为他们料理金创,以免失血过多,平白饶上命。少时越浦公人或谷城铁骑闻讯而至,且让他们解了人去,于拐带少女一案,或可为人证。”

却听一人:“你们省省力气,别救他了罢,也算帮咱们一个忙。”却是那使刀的俘虏。来到近,见他左额一串黥痕,为发遮去大半,青迹延至颊畔,蓦地省觉:“…金印!这人坐过牢的。”心想此人若早些较真,放开手脚舍命一搏,黄岛死伤绝非现在这样,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问几回,两人只闭不答。曹无断揪着一人衣襟提起,喝:“气,是不是?待老将你全一块块片下来,再将个血淋淋的人蛇蚁坑里,瞧你好汉!给老!慢说的那个,我用烧的铁叉黏他!”

本应缺了手指的左掌则了只柔的羊,其上五指宛然,除了一动也不动、略嫌僵直外,看不丝毫异状。胡彦之摇了摇

胡彦之知他恼金环谷门下拼死一击,令黄岛不能全军返还,暗叹一气,命人提了那两名未死的来,沉声:“你们不知十九娘跑了么?那婊弃手下于不顾,也值得你们这般卖命?”

抓向薛百螣的一爪,则是不折不扣的欺诈,赌的是老人乍见绝技轻易被挣,必不冒险以要害接杀着,此消彼长,竟因此教她逃生天。

“…曹先生!”胡彦之扬声抗议,飞也似的掠至那人畔,见伤几可见骨,一搭颈脉鼓,大把大把地汩血,赶撕下衣摆压,回大声:“谁有金创药?快些拿来!”

黄岛诸人一动不动,神漠然,直到曹无断,才有人上前与胡彦之接手,动作熟练,毫不虎。

曹无断整理战场,清伤亡,黄岛仅十余人挂彩,多是伤,只有一人不幸亡,正是末了那记舍剑所致。

养伤期间思前想后,较往昔沉稳得多。念及自己统军大将的份,忍着没敢发作,只轻描淡写:“护院武师,也都用钱买得,临危之际,可不会自抹脖颈。这要说是不相之人,未免太牵。”

胡彦之心中暗忖:“看来姓曹的手里非是空枵,兴许是木刻就的义肢,要不五假手指装在掌上,就算创都长了回去,也不能凭空变成铁砂掌。使这么大气力打人,难自个儿不痛么?”

语声凄厉,隐带哭音,衬与血丝密布的双,简直像是从炼狱中爬的恶鬼,既恐怖又悲惨,令人不忍卒听。曹无断顿生不耐,举臂一抡,左手假掌“砰!”重重砸在那人的脸侧,其声闷钝,听得人脚底心发。那金环谷豪士被砸飞去,仆地不住搐,颈间鲜血长

“废话。难不成你有脸来怪老夫?自是怪你!”老人哼:“你若及时补上一剑,能救八条命,要是你真在乎的话。老夫平生杀人利,于此从不婆妈!只是教个臭娘给骗了,着实气闷。你呢,你却是败给了谁?”胡彦之一怔,登时无语。

那人忽然睁,白着一张凹颊瘦脸,嘶声厉叫:“你杀我吧!杀了我!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求求你,杀了我罢!”

胡彦之连忙安:“神君勿恼。此女狡诈,非同一般,正所谓“君可欺之以方”以神君之磊落,不防鬼蜮宵小之伎俩,也是理所当──”薛百螣怪一翻,冷冷来两锋锐视线。

金环谷这厢七人惨死,其余则是伤折骨,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胡大爷,这些人…你打算怎生置?若拷掠机密,我黄岛亦可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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