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偏院，少年双双停步，其中一人转：“这是二总的休憩之，牲请暂停园中，勿内堂。得罪之，尚请胡大侠原宥则个。”胡彦之拍拍颈，策影似是通灵，自行踱到院偏角，跪卧歇息，也不低啃草，骄傲一如帝王。

略一走动，那两座豆腐似的绵便颤忽忽地晃，令人目眩神驰，不忍须臾稍离。她颈下大片脯，可能在案前久近油灯，的不堪烘，酥上布着一大片晶莹薄汗。

女叹了气“喀”的一响，仿佛随手掷笔。绿绣鞋轻轻踏地，似乎是站了起来，只是书案迭垒，仍然不见人影。窸窣一阵，一片雪梅幽香随风轻漫，桌后转一名襦裙半袖、绣绫裹的倦慵丽人，个不，段却颇为修长，梳着蓬松俏的坠髻，纤细的皓腕上佩着一只羊脂玉镯，肤质竟比镯还要腻。

绣窗里似乎还笼着藕的薄纱帘，胡彦之心念一动，登时恍然：“是了，此地约莫是横疏影的姬妾所居。他用过晚饭，便躲到这儿来大享人艳福，不想却被咱们吵了起来。”

胡彦之吞了馋涎，暗骂：“他的，这横疏影真他妈艳福不浅，竟藏得这般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桌后女忽然开：“人到啦？”其中一名少年俯首：“是。”

纱中透一双雪藕似的白腻膀，细细的臂围不一丝骨，薄雾般的丝纟掩不住粉酥酥的肌肤，目只觉致，似乎充满傲人的弹。

园里遍植团锦簇的绿绣球，两支石灯雕成瘦颈长鹤的形状，则矣，却有些闺阁似的小气家家。

巡城司倒一凉气，为在属前保住脸面，兀自顽抗：“耿照逾时未归，规矩应由巡城司收押，付都刑司审问。便是你们执敬司的人，也不能…”

裙的主人双迭，裙里翘一只小巧的鹦鹉绿绣鞋，鞋中未着罗袜，雪白的足背酥腻莹，浑不骨，更难得的是腴如雪面团一般。未见玉趾，已知是只呼呼的香小脚，教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轻轻握着着，恣意品尝。

仔细一瞧，女郎生了张雪白致的鹅脸儿，形十分小，削肩单薄、长颈如鹤，惟独前一对峰饱满柔，绫纹抹的图样全被撑挤变形，在灯影下浮惊人的起伏，绣工再难细辨。

耿照伸指比，示意噤声。两名少年将他们引内堂，果然是女绣阁的模样，居中置了张全不相衬的大长桌，桌上堆满账册书卷、图纸簿记，迭起来比一人还，将桌后之人完全遮住，桌下只一抹栀似的明黄罗裙。

他时常连风月地，知好事遭人破坏的扫兴，悄声对耿照：“只怕咱们…来得不是时候。”

她披着的半袖同样是明黄的薄纱所制，更像是睡前闲坐的闺阁服，见不得外客，因此更显得迷离动人。

女的薄纱半臂里，仅有一件葱绿抹，沿边缀着艳丽的孔雀蓝，锦绫上另有银线绣样，裹着两团腴面似的饱满隆起，锁骨下仿佛一只打横的大葫芦，双迭宕，的雪呼呼地溢兜缘，柔到了极。

那关条上墨迹宛然，还未全，显是方才写就。区区一介巡城司，自斗不过手把一城大小事的总大人，他木然低，拾起关条，寒声：“既然如此，人你们带走。其余可疑人等，且由本司押下，上禀城主置。”

少年剑眉倒竖，睁大喝：“放肆！这都是二总的客人，你是向谁借的胆？”众巡城兵被他吓了一大，矛尖几声磕碰，在夜风里听来格外清晰。巡城司双肩垂落，面铁青，咬牙摆手：“你们可以走了。”耿照微微欠，领着胡彦之等鱼贯而。

那两名少年掌灯引路，看都不看耿照一。黄缨见他俩材颀长、相貌俊，原有十分好，暗忖：“都是执敬司横二总的下，他们可比耿照好看多了。”瞧二人对耿照异常冷淡，又不觉有些气恼：“看不起人么？摆什么三白儿，哼！”二少领有总手令，所经之无人能挡，自也没人敢上前招呼匹，大的策影就这么随着队伍穿过亭台楼阁，一路得城中。胡彦之也不伸手牵它，并肩犹如老友逛街，不时与耿照指谈笑，沿途十分引人注目。

发话的英俊少年脸不耐，从怀里摸一张关条，往他脚下一扔：“睁大你的狗看清楚！二总的亲笔，教耿照便宜行事，不受夜规节制。”

胡彦之环视中，就着绣窗透的灯光，却见院里小径铺石，夹满梅树，此时并无苞，只余一排峥嵘墨，枝叶经过细心修剪，不见寒日凌霜的赫烈威仪，倒觉得有些巧妍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