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潜意识创造了梦境，却只将其中一分传达给了表层意识，一个你在背后纵着一切，把另一个你玩于掌之间，这就是梦。”

“抱歉，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了。照记载，你我的对话即将结束。”看守者站起来，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但我们还会再见的，获选者。”

“啊，我差忘了，在你的时代，计算机技术还没普及，但你以后会明白的，”看守者望向茫然的我，继续说下去：“织梦者不仅仅让你的梦境更真实，它还会对你的意识施加影响，有选择地激发那些潜藏的东西，比如说…。”

但织梦者能为你提供几乎无限的资源和空间，让你储存和运算足够多的信息，就好像一台终端连接到超级服务上一样，”“我…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我觉得这样的回答让我更糊涂了。

“可那些怪…它们的设计是那么巧妙，那么匪夷所思…我怎么可能设计那样的东西？”看守者再一次笑了：“但对于每一个设计，你都能猜测到它的原理和目的，我说得对吗？”

“是你，是你在梦中塑造了那一切，它们来自你内心的黑暗与渴望。”

“这个织梦者到底是谁？”“人类的脑是有限的，无法在梦境中描绘过多的细节，所以梦总是模糊的，甚至紊与不合逻辑。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她抬起望向天板，像在回忆些什么：“你终于问到了关键，梦境是虚幻的…但并非所有的梦境。织梦者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将梦境化作真实。”

我蹩了眉使劲思考了一下，最后我发现我的确无法反驳她。“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能创造那些东西？”

“呃…好像是的…我是个医学生，我比较了解这些东西。”“是的，你了解人，你了解药，你了解生学，再加上最重要的一…你的心灵淌着狂野的望，所以你创造了它们。”

之后的每一天风平狼静，那些荒的梦境没有再找上门来，我又偷偷跑去看了一次那井，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井清澈而冰凉。

“你的意思是…织梦者引导了我的思想，让我梦见那些秽的怪？”我想我隐约能明白这个意思，但是我突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了“现在你可以问了。获选者。”

虽然看上去我们仍近在咫尺，但我却觉到她似乎正飞速地离我远去，我大声喊叫着：“再见？什么时候？”“当命运再一次召唤你的时候。”她最后的声音如同从远山随风而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而在黄汤里泡了不知多久之后，能再次听到人声，本就足够让人愉悦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迫不及待地问。

“在梦中，”她停顿了一下：“梦是潜意识的世界，而你现在所受到的自我意识，只是一个表层，只是你全意识的一分…

但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可能：“难说…那一切也都是一个漫长的梦吗？”“不，获选者”笑容从她的脸上消退了。

回想一下你所过的梦吧，每个梦都是你自己编造的，但当你在梦中时，却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吗？”

当我再次睁开睛的时候，我已不在那个昏黄的世界里，柔的枕与被褥散发着芬芳，光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我依然在伊琳娜的古宅里，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就像平时起床那样。

“梦”“梦？谁的梦？”“我的，你的，织梦者的，也许还有其他人的。”“那么…你是谁？”我终于想起来继续最开始的问题。

真是惊人的答案，但我却并不显得多么惊愕，那似乎就是我所期待的答案，那是梦，但那是真实的梦，就是这样…但我还想知一件事：“那么，织梦者，它想要什么？”

“怪？”她一副茫然的表情。不过几秒钟后，她好像明白了：“不，不是它。”“那是谁？”她望着我，像嘲般的微笑：“是你。”＊＊＊“我？怎么可能？”

“我是看守者，负责看守织梦者之墓。”“你说的织梦者是谁啊？就是他创造了那些怪吗？”

“但我并不是在梦中这里的啊！我真真切切地找到了那井，那片黄的海，我是醒着的，那是真实的我！”

“可为什么我之前从没过这样的梦？那些梦…太真实了，我本无法相信那仅仅是梦。”“因为织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