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浑冰冷，本不知是死是活，在褥和墙之间，青木努力地刨了一个空间，架起一个十分迷你的火堆，淋上一煤油保持它的燃烧。

然后努力转过去看，结了霜的后背果然是血模糊的一片，两只鹅让她趴在褥上，开始不停地往她的背上滴落泪。鸟类本来就是很难泪的生，两只鹅却为了她，拼命地滴着泪…

＊＊＊青木睡得并不踏实，手疼，胳膊疼，后背也疼，待到夜，便被这样疼醒了。摸着黑爬起来，却透过微微的火光正好看见两只鹅亮晶晶的目光，看来即使她不醒来，两只鹅也是有把她啄醒的打算的。

于是她脱了这个人上的破衣烂衫，给他盖上被，然后自己抱着两只鹅躺在他边上。用换下来的棉衣堵住了被边缘的隙，也还算温。两只鹅对着昏迷的男人十分生气地啄了两，并没把他啄醒，便窝在青木和那个人的隙之间不动了。

鳞。

倒两杯给大灰小灰，青木自己喝了一杯，片刻后，觉得好像确实好了很多。咳了嗓里的一带血和灰的痰，又喝了几，气顺了不少，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于是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喂了些茶给昏迷的人。茶给他之后，他的脸上好像多了气，应该也顺利吞下去了吧，没有呛到气，应该还是活着的。外面的第二场暴风雪开始了。噼里啪啦的砸在帐篷上。青木没了再去观察的兴致，蜷缩在这个稍微有些冷的帐篷里。

“嘎。”大灰叫了一声，扬了扬翅膀，貌似是肯定。“能撑过去就好。”青木松了气，掀开灯罩，往细微的火光里重添了一勺煤油，火光再次明亮起来，他们把昏迷的男人推到远离火的青木睡的那一侧，然后蜷坐在褥边上，架起锅开始煮饭。

看着旁边的小火苗，她突然倍安心，这样都活过来了。总之应该不会死在今天了。将油灯的灯罩拆下来罩在火堆上面，可惜只有一床被，帐篷里也很挤。青木叹了气，救人总归要救到底，总不可能因为没地方睡把他丢去，好在这个人现在半死不活的，而且喜的应该是望玦。

“怎么样，风雪过去了吗？”她沙哑着嗓，有些疲惫地问。小灰凝神注意着帐篷外的动静，久久没有回答。青木搓了搓手，披上棉衣，帐篷里的温度好像也下降了。

“我们先看看伤，再想想怎么救他。”她挣扎起帮两只鹅理伤。他们什么伤药都没有，只能用棉布简单包扎，很是狼狈，然后两只鹅让她脱去衣服，脱最里面一层的时候有拉扯一般的痛，她脆掀开了一帐篷用外面的冷气来麻痹自己。

然后架起锅，煮，扔了四包那茶去。这是白孔雀给他们带的，唯一像药的东西，现在只能祈祷它有奇效，把他们这些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怎么样？我们在帐篷外的火，能撑过这场风雪吗？”她又问两只鹅，这煤油相当耐燃的样，但是她们用到最后，白天还用了很多去救这个男人，现在唯一剩的一小罐也只剩罐底的一了。

“嘎。”大灰先是叫了一声，用蹭了蹭有些失魂的青木。“先，先不要他了。”青木哽咽着。嗓被冻哑了。

“不要再勉了。”青木阻止“都是我的错，我太自不量力了。好了。我裹些棉布就好了。”她坐起，伤小了很多，后背也轻松了不少，胡地缠了几圈棉布在上，再将荷包挂在脖上，穿上替换的衣服…幸好放了这么一在帐篷里面，她检查了下救回来的人，总算没有那些绿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