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章雨问。

白惠一动不动，脸朝着南边的天尽，盘而坐，双手下垂，柳可可平躺在她上，脑袋侧歪着，前有一摊血红。

白惠转对墓碑上的柳老太太说：“老太太，别担心，我不会害你孙女的，我只是想让大家永远都记得我。”

章雨脑袋里顿时像被重击一般，他恨自己来得太迟，看样，可可已遭毒手了。他扭过，见冯真真已经快走近了，急忙对旁的李大富低声说：“快去，别让她再上来了。”

章雨看清小孩前那摊血红时，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只觉得一的血冲上脑门，他一个箭步跃上前去，一把住白惠的肩膀，白惠完全没有反应，如断裂的木咚一声向一边倒下去。这时，他才看清楚白惠七窍血的脸。

李大富将冯真真、杜宇等人拦在了半上，那地方看不到白惠和柳可可。

这片墓园很空旷，上了山，几乎就没有人影了，可可跑了一会，有害怕，回来甩着两只小手说：“白姨，我洒完了，我洒完了。”

墓碑上的柳老太仿佛听见了她的话，白惠觉得她笑容更可掬了。

可可看着硕大的包，不知从哪里开始咬，正在发愁，白惠掏一盒巧克力给她，可可兴地扔了包来接。

白惠这时从袋里取一个小药瓶，倒几粒白药，扔到瓶里晃了晃，递给可可说：“可可，巧克力太甜了，你喝吧。”可可正到渴，接过来咕咕喝了半瓶。

白惠似乎没有看到周围大批的警员，她就像边那些墓碑一般纹丝不动，如果不是山风拂过，扬起她的发，章雨甚至也不敢确认这是一个活人。

章雨和老张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如果小孩已经遇难，而白惠上也没有武，危险应该不大。

警员在后面约五步开外跟着，章雨走得不不慢，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白惠。

“白惠。”章雨在离她约十步距离的时候，向她喊了一声。

白惠叫过小孩，指着柳老太的照片说：“可可，来，给你磕。”

“走。”章雨手一挥，他这一队人从正中上来。当他们走到13层匝时，先前上来的警员正停在那里，谁也没再向前一步。

包，她注视着墓碑上的那张小照片，柳老太太正瞅着她笑眯眯，白惠也忍不住笑了，轻声说：“柳，你开心什么？开心我带你孙女来了吗？”

“你看。”一个警员向前指了指。章雨多上两级，看到了，白惠正坐在前方一块墓碑前面，怀里抱着像是睡过去的可可。

章雨转回望，白惠僵的手指间还死死着一细长的绣针。

章雨立即将小孩一把抱起，第一时间用手指探向鼻孔下，竟然发现小孩有均匀的气息，如同熟睡一般，他急忙去检查小孩染红的前，稚雪白的小孩膛上，赫然被刻了沾满血迹的两个字——“白惠”

“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我女儿在上边啊！”冯真真状如疯癫，拼命要冲破阻拦，嗓音尖利凄怆。李大富不为所动，铁塔般横在石阶上，可是，他的睛却一刻也不敢去看冯真真的脸，这个铁汉的心也在滴泪。

公墓大门隐隐传来尖锐的警笛声，很快，十几辆警车呼啸着停到了墓园门。一大批整装警员涌下车，迅速往山上各条上包围上来。

可可很乖巧，有模有样跪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下，突然伸手去抓包，白惠也不拦她，问：“可可，你是不是饿了？”

章雨下车，冯真真跟着下来，章雨问她：“几号墓地？”

“1378，就是13层7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