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摊牌

杜宇终于和白惠摊牌。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猜测，也猜测不chu白惠的心思，不如直接面对，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不如让它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面对它，好过提心吊胆的等待。

他选择的方式是最简单直接的，他不认为两人之间还有绕圈子的必要。

“白惠，这是你的吧。”杜宇将书桌chou屉上发现的钥匙递到她面前。白惠正在摆弄她的笔记本电脑，杜宇的举动让她愣了一下，但ma上就恢复过来，仰起脸，冷冷地bi1视着杜宇。

杜宇以为她会心虚，会慌张，没想到这个时候慌luan的却是自己。白惠的反应倒让他不知dao说什么好了。

“你是什么时候pei的钥匙？”杜宇坐下来，口气缓和了许多，仿佛在开恳谈会。

“你为什么要一直隐瞒我？”白惠不冷不热地反问他。

“我，”杜宇发觉场面完全不是an自己预想的那样，有些自luan阵脚“是我在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在窥探我的隐私？”

“隐私？哈哈哈，”白惠夸张地笑起来“我们是夫妻，杜宇，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婆，你为什么要对我有隐私？”

杜宇也怒了，bi1视着她说：“夫妻之间也需要隐私，隐私是个人的事，与婚姻无关。”

“既然你也知dao有婚姻，就应该知dao婚姻是两个人组成的，是亲密无间的，为什么会有隐私来横在中间呢？”白惠气势咄咄bi1人，似乎对今天的谈话早有准备，说不定她从pei钥匙那天开始就等待着今天这样的谈话。

“白惠，”杜宇口气ruan下来，shen子向她趋了趋，耐着xing子想挽回劣势“婚姻是两个人组成的，这个没错，但婚姻的本质是生活，两个人组成一个家ting共同生活，可我们还有各自的工作jiao际是不是？这些走chu家门以后的事情，就是个人事情了，家ting是家ting，个人是个人，不guan未婚已婚，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ti，就拥有独立的隐私空间，这是不矛盾的。”

杜宇自认为解释得合情合理、逻辑清晰，她不能反驳。没想到话音刚落，白惠jin接着问：“那在这个屋子里，算不算家ting？是不是两个人的事？”

“是啊。”

“那你的日记本是不是放在家里，是不是应该两个人共同拥有？”白惠说完冷笑一声看着他。

杜宇发现自己中圈tao时，已经太晚，他完全没有想到白惠竟是如此蛮横无理，gen本没有诚意想与他达成谅解，没有诚意来解决两人之间已经产生的裂痕，反而，她已经完全当他是对手，是敌人，言词和思维上都jian决地站在对立面。

杜宇要的是和解，白惠要的却是胜利。两人方向目标不同，这仗也就打不下去了。

屋子里沉寂了许久，两人都在沉默，杜宇看着白惠，gan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一滴地冷却，脉息也逐渐地微弱下去，他已经慢慢放弃了挣扎，他知dao，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放手让自己的shenti坠下shen渊。

他不知dao白惠在想什么，他只知dao白惠对于他已经筑起了厚厚的堡垒，他此生此世也无法再逾越过去了。

“白惠，我们离婚吧。”杜宇终于低着声音说，但语气并不jian决，却显得疲惫不堪。

“哼。”白惠对这个提议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完全没有意外表情，脸上冰冷如霜：“杜宇，你倒是想得轻易啊，你日记里都写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现在知dao没瞒住我，想离婚一走了之？有这么容易的事么？”

杜宇被她唬住了，颤抖着问：“那，那你想怎么样呢？”

白惠yan睛突然瞪大，仿佛要penchu火来将他熔化一般，站着居高临下对他大喝一声：“杜宇，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就zuo梦吧。”

杜宇还在坐着，位置和气势明显chu1在下风，胆气也弱，话也说不利索了：“那那那？那我搬chu去，我们分居。”

白惠本来想扔下他回卧室，听到这句话又站住了，扭tou像看怪wu似的盯着他的脸，审视了好一会才说：“杜宇，你这个混dan，当年实习的时候，你上班一个月被炒了，死乞白赖地要住我租的房子找工作，我收留了你，现在翅膀ying了？见到老情人不好意思和我住一起了？”

白惠的话由于翻起了旧账，句句都像利刺般扎得杜宇心里滴血，他张口却无言，两人斗ji似的对峙着。

杜宇不想这么僵持下去了，他站起来，竖竖衣领，最后一gen侥幸的稻草终于被白惠扔掉了，他突然觉得无比轻松，白惠张牙舞爪的样子也变得可笑起来，他shenshen调整了一下呼xi，淡淡地说：“白惠女士，谢谢你当年的收留，这tao房子嘛，就作为当年的房租加利息还你啦，我这就走，什么也不带。”说完还夸张地伸chu两个表示两手空空的ba掌在她面前晃晃，然后向门口走去。

“杜宇，你给我站住！”白惠突然爆发chu歇斯底里的喊声。杜宇刚走到门口，被声狼震得不由自主站住了。

白惠疾步走上前去，杜宇刚回过脸来，便迎面挨了结结实实清清脆脆的一个耳光，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起来。

“杜宇，你这个王八dan，误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