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娘是同一个立场，不大赞成。当然我不同意，面上也不会表现来。倩倩拉着我，想说服她妈，这才知原来我也不满意。我想，她那个时候骂我们不要脸，是因为我们不顾她的情，一味考虑质条件吧？”

爹的手很巧，家、电的修理保养都是他一手持，所以他这番解释也说得过去。而且我也不好再追问，再问，就只能直接问他有没有外遇了。瞧这个架势，破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一提到幻觉，我的脑袋就像是被炸开了似的。

“您瞧，这还用得着嘱咐吗？我会小心行事的。还有，这两天您和我娘都在家，不要去，看着倩倩，有麻烦赶给我打电话。”

“行，你想得很周到，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千万别说我们俩对人家不满意。”

“有，你要？”

我该相信谁？爹的解释合情合理，从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撒谎的可能不大。那么妹妹是有意要骗我？也没准！或者，她真的和我一样，有幻觉？

没房还结了婚的人，我倒是见过不少，可为人父母者，有这一份顾虑，也不足为过。

“小艾，妹妹的事，肯定还要麻烦你，你别推辞。”

再一听，爹所谓的家，似乎真有其事。“家里大柜侧面的木板翘起来了，反正我退休了也没事，就给卸下来换一块板。刚好吧，也就是上午十一多钟，倩倩忽然回来了，也不知因为什么，骂了我一句，转就走。”

怎么还扯这事？我喝凉凉的啤酒，继续往下听。

与爹又喝了两瓶酒，扯了些闲话，见天不早了，我也与他别，回家了。

“其实那小伙看起来还行，神的，就是家条件差，和爸妈一起住在个二居室里，家里还有小平房，破旧的。要说收呢，他还比不上倩倩。倩倩是名校毕业，外语又好，在单位很受重视。这男孩就差，跑外勤的，说白了就是市场销售人员，薪不稳定，好的时候跟我女儿挣得差不多，差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我和你娘倒是有些积蓄，可是这年，谁不得留下棺材本呢？也不可能都支援给他们去买房。你说在北京这地方，地这么，没房，怎么过日呢？”

“骂我们不要脸。”爹说这话的时候，眉锁，似乎真的不理解。

家——这是哪门黑话？我又和社会脱节啦？时下好多行语，像是什么“打酱油”、“俯卧撑”、“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我都是后知后觉，听老威同志讲后才知的。莫非，时下行把搞外遇叫家？

事行吗？爹言下之意，是不打算提起自己的外遇了。

鞭长莫及，打电话给我能什么用，我只不过是宽爹而已。

除了外遇，父女俩的叙述是对得上的。我还没反应过来，爹又说：“我纳闷的，不分黑白就骂我一句，是什么意思呢？后来我想想，大概也能明白。其实对于她的婚事，本来我和她妈想得一样，也不同意。”

“哪儿能呀！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俩各了一杯酒“倩倩男友的手机号，你有吗？”

“对，”我把号码记了下来“是这样的。倩倩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建议她先请几天假，不要急着上班，因为现在我还说不好她是怎么了。等过几天，如果她情绪转好，可以试着去两天单位。在此之前，我争取和她男友见上一面，一来是帮你们二老把把脉，看看这男人是不是可靠；另外，今天这事，想瞒也瞒不过去，倩倩手上肯定会留下伤疤，所以我先跟人家打个招呼，也拜托他多留心倩倩，别再什么意外。您看行吗？”

“我？家呢！”

我倒是不在乎，又把话挑明了一些：“爹，您说倩倩发脾气，大概也不会没来由吧？您当时吗呢？”

“骂了什么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