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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逐鹿者郭嘉(6/7)

可是邓展现在是强弩之末,长途奔驰耗去了他大部分体力,两条大腿酸疼难忍,他甚至没有一跃的余力。

邓展知道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否则送命的绝对是自己。他缓慢地转动身子,尽量在不引起弓手注意的情况下改换姿势。汗水慢慢沁出皮肤,又立刻被冻得冰凉,在他身上覆出一层薄薄的冰甲。

短路弓的射程他很清楚,不会超过五十步,刚才那两箭射来的方向,表明弓手在东南。也就是说,那个司马家的人,是在距离这棵大树东南方向五十步内的距离里。

邓展熟悉许都附近的每一条路和路标。他闭上眼睛,极力回想这棵路标树东南方向的地貌特征,最终确定了三个可能的伏击地点。

他费力地把护胸皮甲两侧的绦带解开,这在平时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邓展此时不能把身体露出树干太多,只能僵直着手臂,用手指慢慢扯松。他好不容易把皮甲卸下来,掏出夹在皮甲与布袄之间的五卷画像,把它们轻轻搁在地上,然后从腰上一圈圈松下腰带,一头系在皮甲的扣钩上,一头捏在手里。

邓展在心中默默地念诵了几句,突然直起身子,拽着布带把皮甲甩到了半空。

一支飞箭毫不迟疑地射穿了半空的皮甲。

邓展把皮甲拽了回来,摸一摸那支箭簇,唇边露出笑容。

敌人的位置,他差不多已经清楚了。那个弓手,终究还是没有沉住气,大概是黑暗也对他造成了困扰吧。

另外一只手飞快地抓起画像,再次抛向半空。轻盈的左伯纸在半空舒展开来,像是几只张开翅膀的蝙蝠。同时他整个人冲出遮蔽,把皮甲举在身前,好似举着一个盾牌。

又是数箭飞来,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张画像,紧接着第二箭很快反应过来,射中了皮甲,擦伤了邓展的左手虎口。短路弓的穿透力和射击速度都很有限,邓展的几个小诡计,为他争取到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这点时间对一位军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迅速拔起插在地上的匕首,倒拈刃尖,朝着黑暗中的某一点掷了出去。只见那匕首闪着寒光扎入黑幕,去势极强。

在匕首飞出去的同时,邓展猛然听到后面传来弓弦声。

“糟糕,上当了。”

邓展脑子里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觉得胸前剧痛,低头一看,一支锐利的箭矢从他的后背刺入,从右胸扎出。原来对方一开始就有两个人,第二个人隐藏得极为隐秘,一直忍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之前的一切铺排,都是在误导邓展,让他误判局面,主动出来送死。

“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要事禀报郭祭酒…”邓展的视线开始模糊。这时候,邓展的耳朵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这声音是从许都方向传来的。一定是郭祭酒派来接应我的虎豹骑,邓展这样想着,不知从哪里迸发出力量,伸开双手奔向大路。那两名弓手大概也听到了马蹄声,又隐伏起来,没有做声。

马蹄声很快便接近了,一众骑士从黑暗中一一跃出。他们个个穿着曹军的战甲,手执钢枪,在黑暗中气魄十足。他们看到邓展时,第一个反应便是竖起钢枪,朝他刺去。

“我…我是虎豹骑邓展!”邓展愤怒地大喊,右胸鲜血迸流。

钢枪的刺杀停止了。

“邓展?哈哈,想不到这次南下,还能碰到你!”其中一员曹军大将摘下铁盔,露出一张嚣张、自负的面孔,那张脸上挂着一枚悬胆大鼻,煞是醒目。

“你还认得我吗?”

“淳于琼?!”邓展嘶声喊道,然后他惊骇地发现。淳于琼身后的马背上,是一个神态委靡、披头散发的老头。这老头是他在许都宫城前亲手拘押,送入大牢的。可这位曹家最重视的囚徒,如今却出现在袁绍大将的身边。

难道是袁绍派人潜入许都,把董承给救出来了?邓展残留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这种复杂的思考,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世界正逐渐被什么力量拉远,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嘿嘿,你可不能死,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不见,可得去乌巢好好叙叙旧哇。”这是邓展在陷入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陈群把赵彦带到西曹掾的官署,那边已经收拾出一间敞净的屋子,烧好了火盆,点起了几根蜡烛。几个仆役站在门口,本来已是呵欠连天,被陈群瞪了一眼,都紧张得纷纷站直了身子。

进了屋子,陈群让赵彦对面站好,然后自己跪坐到木台之上。这台子比地面高出一大截,上面摆放着木案与跪毯,人跪坐其上,跟站立的人差不多高。这是为了体现出高低尊卑,好教被问话的人心生敬畏。司空府西曹掾负责的是幕府人事,这方面异常谨慎。

“彦威,接下来你我的对话,都会一一被抄录下来,备案存档。”陈群严肃地指了指墙角,黑暗里坐着一个小书吏,手持一支短杆硬毛笔,这是为了方便快速记录对话。赵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私入宫禁,所为何事?”陈群问。

赵彦刚才已把董妃之事告诉陈群了,他此时又重问一遍,显然是希望赵彦能另外找个理由,免得大家都难堪。赵彦心念电转,脱口而出:“我听说禁宫起火,别有蹊跷,想察勘一下现场。”

他不得不说出真的理由,为的是遮掩假的动机,这可实在有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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