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气结，咬着：“可是你当初还是因为我而舍弃了她！”

重，压得人一时无法声，他定在背上默然了片刻，方才拧双眉缓缓下了。“莫愁，保重…”

“莫愁…”望着她忿恨的神情，他心涌过一阵难过，但此时，似乎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

凌云走到她边，望着她抖瑟的双肩，低说：“无论如何，是我辜负了你，可是若失去她，我是连我自己都要辜负了，所以回去以后，就把我忘了吧。”

…山路上一时变得安静，只偶尔传来飞鸟归林的扑腾声，风刮过时树叶的婆娑声。斜已经渐渐落下，只lou小半个脸在山。莫愁长叹了一气，咬牙说：“天不早，我该走了！”

莫愁望着他放下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撇开脸：“凌云，你知吗？我很嫉妒秦姹，很嫉妒很嫉妒…明明是我先遇见你，为什么却是她得到了你全的？…老天爷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

“我没有责怪她！”莫愁大声地“除夕那天夜里，她当面跟我说，会把你还给我的！她要我再等几个月，然后就远走飞，可是…凌云，我不怪她，我相信她！即便是当时我看来了她是无奈才相让，我还是愿意相信她！因为我本不想放手！…就是这样，让我更加难受，面对一个抢走了你的人、又救下了你一命的人，你偏偏对她恨不起来、你没有任何底气去恨她，这让人心里倍加难受！”

“难你给得起么？”莫愁情急说。

“是！”她哭着，恨声：“那一夜我们在屋里谈了好久，她说她会把你让来，说你还是在乎我的！没想到本不是！你那时就已经上她了…”她边说边后退了几步，一时伤心难忍，扶着车辕泣起来。

毫不留情的话语像针尖一样直直cha了人的心坎，扎得人几乎连站立也不稳。莫愁望着他伤神的脸，说完后又有些悔意，连忙将脸撇到了一边。凌云怔了半晌，方才忍着心痛楚缓缓声：“我知，她一定会误会我…可是，我情愿用上一生的时间，用我所有的诚意去祈求她的原谅。我不会后悔。”

凌云惊呆了，他咬了牙关，半天从牙里挤了一句：“姹儿！你这个傻瓜！”她居然傻到可以将他拱手让人？难，她忘了他是她的丈夫么！

“莫愁，”他微叹一气，说：“我相信她是我的。只是，她自己心里并不知…她以为她着龙煜，其实，那不过是因为从前那一段先为主的往事，可是现在，龙煜早已经变了，他不再是当年的单纯少年，在他心里，权力和对整个国家的责任比起儿女情长来，那要重要得多！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受了秦嫣的要胁而废掉了册后诏书。姹儿只希望有份相濡以沫的情，可龙煜是给不起她的。”

“凌云，我会忘了你的！一定会！…”

莫愁止住泣声，定定盯着他的双，问：“凌云，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过我么？”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伤心地望着凌云。凌云却被她话里的讯息所引，不由将手握住了她的肩：“你说，她还在凌府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要离开？”

“嗯！”莫愁扬起脸，努力笑得灿烂“放心，我余莫愁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你也要保重！”拼来的灿烂到底持不了多久，一语未毕，她已经有些哽咽。凌云凝眉望着她，要抚上她肩的手抬到了半路，还是偃旗息鼓收了回去。

“不必说对不起！”莫愁冷笑：“她如今已成了龙煜的人，龙煜手段向来歹毒，你真的有把握能把她抢回来么？而且，她是不是愿意跟你走，你想过没有？！”

莫愁望着消失在山坳里的他，忍着的泪再也憋不住地泛滥来，在不顾一切追跑了一段路之后，她终于无力地匍伏在地，失声大哭起来…

凌云浅笑，双目因为执着，而有了一抹异样的光彩“我给得起！因为，我不是龙煜！”

“莫愁！”凌云望着她，面上神情有些愧疚“是我对不起你，不要责怪姹儿…”

“凌云！”

凌云怔住，半晌，定地吐语：“我承认喜过你，但是，我的却是她…对不起。”

“我会的！”她抬说，面上一片凄然“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忘记你！也再不会让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

当夕完全落下了山，林中鸟儿也不再飞腾，倔的人影一步步踏向了前方关，凌云咬了咬牙，也一步跨上了背，枣红大载着他的期盼，大步飞奔向来路，两影在暮里相隔越来越远，相见越来越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