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郭共！”

他目光落在笔下，信手执起了一旁的茶盅来，抬见刘斯仍立在下，便停笔问：“卫那个诏拟得怎么样？”刘斯顿了顿，答：“今夜正在房中动笔，想是明日便有草诏。”

龙望着他，那一瞬间就这么定住了，仿佛这个时候无论些什么，都显得那么不合适。可是沉默片刻后，他还是开了，用的却是再也平常不过的漠然吻：“再去探探清楚，看她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

“嗯。”龙了，思索了一下，又问：“那，各都有什么反应？”

“另外，”说完了这一件，他微微直，舒了气，慢悠悠地提起沾了墨的狼毫，一下下地在砚台边收着墨“馆陶那边，有什么动静？”

“只是个草民，扬州东郊氏，有些才气。承德二十年中的秀才，二十六年参加京试，中途因目睹主考官徇私忿而弃考，自此认定官场黑暗，不涉世故。”刘斯停顿半刻，又：“不过后来据主考的副官私下说，此人的文章略甚为不凡，如若不是弃考，三甲亦是极有把握。”

时近午夜，刘斯又南书房寝，龙嗯了一声，也没抬，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折。长长的条案上，摆着四五本已然批好朱笔的奏折，在他左手畔，是一壶还在冒着气的龙井清茶。

屋里刹时间变得比窗外夜笼罩下的苍野还要安静。灯闪烁，龙把笔一扔，寒着一张脸：“你可仔细清楚了？”刘斯缓缓：“才再三确认过。夫人的确是没有任何异常，对于皇上幸了二小之事，反而像是比先前还更加淡然了一些。”

“是。”刘斯俯首。

———

龙仔细听着，了扬眉，目光里光忽，脸上却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这些人倒是朕的知心虫，——这是哪些人？”

“很平静的意思就是——”刘斯抬望了他一，低暗叹了气，如实回：“才想了法把这边的风声派人给传了去，可是据女回报，凌夫人听了之后一派安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忧虑之，另外就说了两句‘这皇里的男人三六院正常得很’、她‘只是个皇上赢回来的赌注，没有资格去关心’，诸如此类的话。”

———

“回吧！”

他扶着书案慵然起，脸上有着不太痕迹的兴致索然。刘斯候着他下了玉阶，却又问：“是否先去华岫？二小已然来请过一回。”

刘斯摇了，：“当日任主考的是前大学士郭共，沈少卿弃笔而去之后，郭共为免监考钦差见到问起，因而翌日就将其所撰写的文章给销毁了。”

龙皱眉骂了一句，面重甚是难看。叹了两气，又抬指着他：“去让宁远查查清楚是哪家茶楼，还有仔细打听打听这个姓沈的背景，速来回报！”

刘斯望着地下，：“二小主苑，看上去乃为众望所归，外廷并无没有什么异议。百官们已然私下向候爷与世贺，暗祝‘鸾凤和鸣’。不过也有一分人说，皇上此举表面虽为‘英雄难过人关’，但事实上，却是在借此加大力度巩固皇权，原因之一有：丞相杜安与秦家结了亲，秦家如今又与皇上…这样一来，即便是杜安曾经与凌云往甚密，但此后他自然也会弃凌而拥护皇上，所以他们认为，皇上此举实则一箭双雕，一是暗中牵制了凌家的势力，二是正逐步将实权渐渐回收。”

“皇上，该歇息了。”

刘斯微怔，抿嘴俯下来：“…很平静。”

刘斯顿了顿，回：“才遵命。”

刘斯沉了一下，答：“其坊间传言，据宁大人回报说，有个叫沈少卿的人，似乎经常在城里一家茶楼里谈论时政这番言论便是他于某次醉酒之后在酒肆里说来的。”

“很平静？”他停下收墨的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考的是谁？那文章可还在礼？”龙问。

他背手在下忽然立住，仰望着窗外的明月，片刻才：“华~。”

“沈少卿？”龙眉“此人什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