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余生

月儿弯弯的晚上，馆陶gong里人影穿梭，下房里，喜儿躺在床上不停地说着糊话，子姹接过徐嫂手里shi透了凉水的布巾拧干，覆在她额上。有了这凉意沁ti，喜儿安静了些，只是口里唤着“小姐”yan角又liu了yan泪chu来。

子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抓jin了她的手。因被龙煜踹了那两脚，又动了肝火，当天晚上她就发起了热，几日也没有退去。直到今日下午才好了些，可是yan下却又严重起来。

旁边太医正在亲自调理药丹，因为昏睡中的她连药ye也guan不下去，便只有用制成的丹药bi1其服用。子姹命徐嫂接了过来，撬开喜儿的嘴小心地喂了进去。

待到喜儿安静了，徐嫂劝dao：“少夫人，您去歇歇吧，这都凌晨了，熬下去对shen子可不好。喜儿这里我来看着就行了，再说有太医在这里lun值，不会有事的。”

子姹叹着气起shen，捶了捶腰背，坐了这一日，也确有些疲乏了，再看了看喜儿的动静，便冲徐嫂点了点tou，走chu了房门。殿外月se朦胧，映得园中hua影婆娑，略站了站，chui了chui风，由gong女伴着回了正殿。

殿门口又不由顿住了脚步。刘斯站在门口，见她来了，恭谨地向她请安。她不言不语，定了好一阵，才垂眸走了进去。

殿里没人，一切还是她chu门时的样子。她正在殿中央，往四周环视了一圈，仍是没人。于是扶着榻沿坐下，怔怔地也不知想些什么。一daoshen影从帘栊后经烛光投she1到shen前地上，同样也是沉默无语。

半晌，才有了一dao轻叹声，随之，一只温热的手拂向了她的额tou，捧住了她的脸。她下意识地撇开，脱离了碰chu2。那只手就那样顿在空中，愣愣地忽然有丝惆怅gan。

“姹儿。”他唤dao。

子姹不动，倚在锦榻扶手上，神情漠然。他伸手将她往shen前一揽，将她扣在自己腰腹chu1，子姹动弹不得，挣扎之下有了泪光。可她一声不吭，而他也就那样执拗地jinjin揽着她，也不再动，仿佛这样子就很好，只要她切切实实在他怀里就很好。

子姹liu着泪，忽然张开口，在他手上狠狠咬下一口。他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未曾把手松开，反而更jin更jian定地将她an在shen前。皎洁的月se里，他的yan中忽而也有了亮光闪烁，目光虽然热切，但是仍jin绷着脸，神情异常凝重。“你究竟要跟我拧到几时？”他咬着牙问。

子姹听罢，眸中升起一抹颓se，冷笑着，无神地望着屋中某chu1不语。她的yan中脸上尽是决然，曾经的柔弱与隐忍再也不见一点点，她也不是在与他赌气对抗，只是这个时候，当一切秘密都已不再是秘密的时候，她似乎已无谓再退缩，——已经无所谓了，当一个人到了毫无退路的时候，便是可以连什么也不顾的，因为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他放开她，单手狠抓着她的肩，jin咬着牙关说dao：“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沉默许久，她chun畔终于涌起一抹苦涩，抬起tou平静地说dao：“可惜你已经没有资格了，须知，有些事情一旦zuo下，便再也挽回不了。”

曾经认为她柔弱的人一定不会相信，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