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刻骨之局（4）

日暮时分，子姹由喜儿挽着回到了太极殿前，走走停停了小半日的她不禁有些疲乏，脚步也明显迟缓了起来。

才走到阶前，就听到屋里传来了说话声。

“…朕知dao她对你来说极为重要，所以，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显而易见，这是龙煜的声音。

“…不可能！”凌云在冷喝，听起来，他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子姹愣了愣，正要举步进内，就听见龙煜又在慢悠悠地说话了：“不可能？不可能，那‘她’就得死。”

屋里接着是一片寂静，好像再也没有人想开口的样子。子姹沉yin了一下，还是唤喜儿留在殿外，自己抬tui迈步走了进去。

宽敞的大殿里站着好些人，龙煜背手站在玉墀上，而玉墀之下则有抱着一名面容不甚清楚的女子的凌云，卫玠与数名侍卫立于门侧，看到她一入殿，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已集中到了她的shen上。

而她只怔怔地望着满目透着一gu痛se的凌云。他怀里的女子…当她认清她时，她不由倒xi了一口冷气。“莫愁姑娘！”她急步走过去，震惊地望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情绪，在凌云脸上是悲恨，而在莫愁脸上，则是jin张和彷徨。“chu了什么事？”她蹲下shen子，轻声问凌云。凌云撇开脸，不再望向她。

她望着相抱在一起的两人，缓缓站起，落寞地退到了一边。

“你来了正好，”龙煜忽然面向她，冷冷说dao：“当面听一听你的‘丈夫’将会如何选择，你也好知dao，你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选择？…”她茫然地望着凌云，可是凌云没有抬tou，也许他知dao她在看着他，但是他还是没有抬tou。“你…”她微颤着“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龙煜在旁边冷笑：“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余莫愁是朝ting钦犯，an律须当凌迟。可是凌云想要保住她，——要保住她，那就得把你留下，在gong里zuo五年人质。若是他不肯，那么余莫愁会被继续关押在天牢里，直到——秋后问罪。”

她陡地转过shen子，面se惨白地望向龙煜，就像突然间听到了末日来临！有好长好长时间，她都无法呼xi——她全shen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肩膀也在不住的颤抖…他就站在她不足五步远的地方，她可以清楚地从他yan中看到噬血的狠意！

是了，这才是他的目的！他终于动手了！…她两yan空dong地望着与他之间的那片空间，双手jinjin揪jin了裙摆，面前的人好可怕好可怕，可怕到令她…几乎昏厥！她从来没有gan觉到如此yin冷的chun天，也从没有如此无助的时刻…

她抱jin着胳膊，将shen子微微蜷起。“姹儿！”凌云失声唤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他的yan里也有着隐忍的痛苦。她失神地望着这个曾说过会保护她、会与她相守一生的男子，yan眶一酸，一眶热泪已经止不住地gun落了下来。

“凌云…”

她缓缓向他走过去，停在离他约有两步远的地方，yan泪随着她的动作gun落在衣襟上，裙摆上，顿时就濡开了一daodao暗shen的水印。她望着他的yan睛，颤抖地启chun，却好久也凑不成一句话，那极想要脱口的请求淹没在yan泪里，怎么也说不chu来。

“姹儿！”他抬起tou，yan神虽然痛苦，语气却依然温柔“我不会…”

“凌云！”莫愁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