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路上却突然被一只铁臂架住了下跪的势，那摇晃着的又被生生扶着站了起来。“好好站着。”听不情绪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她响起，带着些熟悉的气息，不容人抗拒地飘她的鼻息。

姹脸顿时变白，也不由微微往后倾“卫玠！…怎么会是你？！”

下，他就正站在珠光莹照的厅堂里，隔窗望着廊外的大片梅林。梅当然早已不在，但是有心人却总能闻得到记忆里梅香的味。

如今那段岁月已然过去，御阁当然也无须再保留原来的作用，而只是作为一用来闲居的所罢了。

不敢再去望那张脸庞，更不敢再去直视那双睛，她勉稳住紊的心，使苍白的脸变得稍为安定一些，两只颤抖的手提起裙摆，俯拜了下去。

龙煜冷笑了一声，踱到了案后坐下，望着她，神不能以简单的几个字去形容。姹也不动，侧面向他，只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停止了颤抖。

她心慌地推开他，从他的控制中挣脱来。

卫玠站在门槛内垂首禀。

“皇上，姹小到了。”

“皇上…”

他回过，望着门槛那张苍白的脸，那相隔数月但印象中依然清晰的脸庞瞬时形成了目光的焦。

“秦姹，参见皇上。”

这座隐藏在众多民居之中的小楼，有一个极少人知的名字，御阁。在龙煜还没成为皇上之前，拢月山庄是七王府在京城里面见幕僚拥趸的地方，而御阁，却是他发号施令的地方。

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了，只知炉上的壶开了又冷，冷了又开。等待虽然是件让人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可是下，他却一也不着急，反而是极端之恬然地环住胳膊望着窗外，连坐也不肯坐一下。

她下意识地拒绝，撑着榻椅的右手抓住了上面的锦缎“我不去！我不要见他！”

三步远的地方停步，恭向她行了一礼。

姹抓住衣摆，也回望着他。卫玠已然退了去，这屋里，莫明地静得如同那一夜的拢月山庄，气氛凝滞得如同那一个黄昏空气里飘来的死亡的气息…

————

“不！…”

静谧中忽然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随着声音响起，他中也多了一丝亮光。

她瞪大望着他，已开始有些颤抖，而嘴里已说不话来。卫玠拱手了句：“那么，小的得罪了！”接着不由分说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罩衣裹在她上，还不等她惊讶声，就将她一把托了起来…

卫玠直起，冲着她谦和地一笑“卫玠是专门为了姹小而来的，皇上命我来接小，还请小移步一趟。”

卫玠顿了顿，叹了气，脸上升起些难：“小还是请随卫玠走一趟吧。皇上万分挂念小，近日来坐卧不安，还请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