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情听了这话，过了一会儿才：“夫人可还记得贫僧说过的话？”茉想了想，只：“大师可是遇到了劫数？”又停了停，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只掩了，不再说话。

“正是。”戒情。茉了：“大师可还有话对我说？”“并无。”“那我就告辞了。”茉，说着，便转向外走去。

趁着讲经的空隙，她看了看无心大师左右，见他几位得意的弟皆跪于下首，目光一一看去，皆是年岁较大的僧，只在最末的座位，见到一位年轻的僧人，虽与其他僧人穿着一样的僧袍，却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超然尘，大殿上的一排烛火映着他俊清秀的面容，有如雕塑，他垂眸端坐，甚至连茉看着他了神也似未曾发现，就像他第一次与她见面一般。

戒情看了看茉，却垂下目光：“天已晚，夫人请回。”茉不解，只：“大师可怪我扰了雅兴？”戒情却转过去，过了半晌才：“师傅曾说，本月是劫数，贫僧已闭关三十日，今日师傅门，才命贫僧关，可终究逃不过。夫人还是请回吧。”说完，自转了屋，将门关上。茉听了，不由奇怪，虽仍是怀念那笛声，但见他对自己如此无理，便也不再多言，只回去睡了。

戒情听了这话倒是转过了，看了看茉：“没错，夫人便是贫僧的劫数。”茉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一时也说不话来，半晌才：“可我并没有…”

见茉走来，他便住了笛声，却不说话。茉也不好多问，只：“不知大师法号为何？”

茉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时候，她与明若夫人来寺中上香，大殿中方丈有事外，只留他一人值守，见了她与明若，他神态恭敬，语气淡然，陪她们上完了香，这才送二人殿。

“前日见过，只是今日怎么不见？”听闻此言，方丈叹了气：“他这两天就要闭关了，夫人下山前可否再去见他一面？”茉不解，却仍答应了。下山前，她自去那日晚间见面的院，却见房门闭，于是轻敲门：“大师？”

那僧人听了，却似微微叹了气：“贫僧戒情。”茉听他是“戒”字辈的，便知他是方丈大师的弟，只是比起他的众位师兄，这位戒情实在是太过年轻。

她一路缓

有成竹，成府渐的男人，只是不知于她是好还是坏。

而此时，两年后，他就坐在她不远，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这时，无心大师的经已讲毕，众人各自谢了，又有人去与大师聊天，茉端坐了许久有些累了，只见有几位夫人小趁机寻柳云尚与程之聊天，又见小郡主愁眉不展地坐在原地发呆，再抬，却见武从雪已向无夜走去。真是好一番风景。茉笑了笑，便径自拿了团扇施施然地向殿外走去，绕过大殿一侧，便是一山崖，此时正逢盛夏，只见郁郁郁葱葱满是树木，那悬崖绝上，也开遍无名小，淡淡的草木香佛面而来，甚是怡人。

她想说自己并未勾引过他，可是却说不。戒情只闭了睛，微叹：“戒情不怪夫人，夫人走吧。”茉听了，沉默了半晌，终是不忍心，只：“听方丈说大师今日便要闭关，待关之后，便是度过此劫之时？”

戒情却似发觉了她的心思，于是：“贫僧是师傅的末座弟。”“大师的笛得很好。”茉只：“不知可否再一曲？”

半晌，她勉笑了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抬起轻轻吻上了他的。

第二天，方丈已然回来，又开坛讲经，只是并未见到戒情，直到第三日，众人准备下山时，方丈才向她：“夫人可曾见过戒情？”

只是当夜茉睡在寺中，却听得笛声悠悠，得甚是好听，于是披衣寻声而去，却是这位僧人在一院中独坐。

“夫人…”戒情此时却转过了。晨光照耀下，他的面容白皙儒雅，目光中却有无法言表的犹豫与绝望，茉回看着他，久久说不话来。

“大师保重。”她轻声，继而转离去。风起，落纷飞，她看他的最后一，是纷飞中站在门内孤独的白影。

过了半晌，门才缓缓打开，却见戒情脸苍白，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不少，见了茉只转过：“夫人还不下山？”“方丈让我来见大师。”茉看了看他这才迟疑地：“大师…可好？”

这时，已有小和尚关了大门，无心大师这才开坛讲经。茉对于神佛之事大多是不信的，于是听起来也就不大心，但却仍装了认真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