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效果

漆黑的夜晚，虽然静谧无声，但是却注定不平静。

方家灭族，整个方府燃起了熊熊大火，影影绰绰。

邓正发须皆白，颌下银白的胡须无风自动，微微的晃动着。邓正伸手轻轻的捋了捋胡须，叹息一口气，浑浊的目光掠过坐在下方的段炽、陈熙二人，连连gan慨dao：“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段炽yan中jing1光闪烁，说dao：“邓老，姜太公年近八十尚且老当益壮，您还年轻着呢。”

陈熙闻言，也连忙dao：“邓老，您老可是咱们南郑的擎天柱，若是您都尽说些丧气话，我们这些小辈们，还能有什么念想啊。”

邓正摇了摇tou，好似充耳不闻一样，yan神飘忽不定，shen邃的yan神变得浑浊不堪。

沉默良久，邓正说dao：“孟子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意思是成就了大事业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几代人之后才会消耗殆尽；那些通过卑鄙手段得到荣华富贵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几代人之后也会消耗殆尽。可如今方鞠也不过是方家第三代族长，整个方家说灭就灭了，当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呀。”

语气苍老，而且带着一zhong兔死狐悲的意味。

虽然方鞠不服邓正，但是却属于南郑县的大族。

方鞠有一句话说到了邓正心坎上，方家、邓家同为南郑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方家倒了，对邓家也是有影响的。

因为这个原因，邓正才答应了方鞠的请求，对方鞠的事情不闻不问，让方鞠铤而走险，威bi1王灿。虽然邓正也隐约揣测事情的结果会是以方鞠败亡告终，却没想到整个事情发生得如此迅猛，距离白天方鞠威bi1王灿也不过几个时辰，方家就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小看了天下人，小看了王灿这个年轻的太守。

邓正若是早知如此，就不会答应方鞠的请求了。

至少方家还能屹立在南郑城内，现在，方家灭了，杨家风雨飘摇，南郑大族都gan受到了王灿的雷霆手段。

说杀就杀，全族老少一个不留，当真是杀人魔王。

段炽见邓正一脸gan叹的样子，心中升起‘邓正老矣’的念tou，不过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dao：“邓老，如今方家消亡，杨家危在旦夕，南郑大族人心惶惶，都害怕被王灿抓住把柄，成为下一个方家。大家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要邓老拿注意呀。”

陈熙也是点点tou，说dao：“邓老，玉弗兄说的有理，现在不是gan慨的时候，我们这些大族人心惶惶，没了主心骨，需要邓老指点啊。”

邓正闻言，shenxi一口气，yan眸一睁，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daojing1光。

思虑片刻，邓正缓缓说dao：“王灿立足汉中，已经建立起了威信，大势已成，和王灿作对无疑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王灿有手段，有能力，有人才，汉中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踏脚石而已，这样的人不要得罪为好，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没有忤逆王灿的缘故，此人gen本不是一两个家族聚在一起，就能够抵挡得了的。为今之计，只要安安分分的zuo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无须考虑太多。”

段炽想也不想，当即反问dao：“邓老，难dao就不能反抗么？”

说完之后，段炽摊开手掌，手心向上，然后猛地将手心往下一翻，zuo了一个这样的动作。

打压王灿么？邓正见了之后，却是冷冷一笑，讥讽dao：“段玉弗，你难dao没见到方鞠的下场？或者说，你已经zuo好了将全族上下几百口人的xing命用来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