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看着李兮了月亮门，吩咐明山：“把我旧年收的笔墨纸砚挑些好的来，给李姑娘送过去。”

“平康里。”

唉，宅这么大一儿也不好，明明在一个府里住着，想碰个面都不容易！

“烟之地。”杨公慢吞吞答“丰河没告诉你？”

李兮顿时笑颜绽放“笔墨纸都买了？分一给我吧，有了好笔好纸，我的字也能写的好看些。”

“好。”李兮有几分郝然，今天这路确实偏的太厉害了。

沈嬷嬷一听说二爷叫她，一蒙一，一颗心就提到了嗓，不光是她，这满府下人，哪一个听说二爷召见不害怕的？

“字写的不好，再好的纸笔有什么用？你的字是得好好练练。”杨公失笑。

李兮只觉得车厢里朝霞透，新荷初绽，失神之下，车一晃，差一跌杨公怀里。

“平康里？名字好听，是什么地方？”

“明天让府里备辆车送你过去，免得再迷路了。”

“这两边住的都是什么人？家家院都这么漂亮，特别是草，养的真好。”为了掩饰窘迫，李兮掀帘看了外面，随问。

扶正了？”

“旁边有一家笔墨铺，笔、墨、纸都是上品。”于一说不上来的原因，或者说是一直觉，杨公别开目光，寻了个借。

“大是这样。”杨公里赞赏的化不开，她聪明的时候，这份通透，真让人心旷神怡，不释。

“好象说了？记不清楚说没说，我忘了，你怎么在这里？在…烟之地。”李兮这会儿反应快极了，烟之地！她是迷路迷过来的，那他到这烟之地什么来了？

“赏了这龙纹，就是让她别再多想扶正的事？也是让华贵妃别再妄想扶正？”

李兮只觉得最多一眨的功夫，车就了梁王府，李兮下车，不情不愿却只能装着大方的和杨公挥手作别，往自己的院回去。

“是！”“清琳院当值的是谁？叫她来见我。”杨公脸不怎么好，语调里透着不悦。

“我明天一早就去把这块玉佩还给她。”李兮从杨公手里拿过玉佩，扔了两下，赶还了玉佩，就当没这回事，她不喜妾，不什么样的妾。

“看到了啊！可律法是律法，民情是民情，刑统里还说不得以良家为呢！”

“你说的是，”杨公沉默了，片刻才接着：“不过，敢以妾为妻的几乎没有，这件事，华太师不敢，皇上也不敢。赵老夫人死后，华太师再没续娶，如今的华府，上上下下都尊闵老夫人一句老祖宗，这龙纹是赵老夫人死那年，皇上赐的。”

“咳咳咳！”杨公一下呛岔了气，只咳的脸都快红了“你不是说…咳！说你读过刑统？刑统里不得以妾为妻，你没看到？”

“嗯。”杨公看着她，好象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闵老夫人看她，也许就是喜她不经世事的纯真，若是这样，自己说的太多，就是画蛇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