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

很是难受。

他沉思良久，觉得还是应该给元严峻一个忠告。

自己把李秋航列上去，不就为了拍你董长的吗？不领情就罢了，怎么还这么凶狠地兴师问罪呢？

但像他这样靠钻营媚上在文化系统混的人，腰哪里能直得起来？若是没人在背后支撑，他早没得混了。

“严峻，是我。”话筒里传董留宾威严的声音。

董留宾抓起话筒，给元严峻打了个电话。

“董长再见，董长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的。”元严峻恭敬地说。

“李秋航这样的人你也敢往名单上列。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还有，那个肖飞是怎么回事？你跟他有什么过节，那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作家，你把人家排挤到这次省文学奖的获奖名单之外，你就不怕这样优秀的人才从本省走失吗？”

董留宾一席话，让他憋气坏了。

他承认，自己在对待肖飞这方面，的确是太鲁莽了。

“元严峻同志，我现在真的觉得，把你放在省文学院院长这个位上，实在是一个失误啊！”董留宾心里的火气一下爆发了来，对着元严峻劈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你不就比我爬得快了吗？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呸！”元严峻对着地面吐了痰。

“这才对嘛！只有改变，才能得到更多上升的机会，严峻，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改变一下自己了。就这么着吧，电话我挂了。”董留宾说。

这顿暴风骤雨一样的训斥。丝毫都没给元严峻留面，把元严峻当时就给骂傻了。

“你怎么搞的？脑坏了还是怎么地？怎么能私自改获奖名单呢？谁给你这么大的胆？！”

等董留宾说完，他小心翼翼开始自我反省自我批判：“董长批评得是。是我思虑不周，让您被动了，以后我会认真改正错误。不会让您再失望的，您说的那个名单。我上修改，再给您送过去。”

不过，他对着诸如董留宾这样的政府官时，一向是恭顺如羊的。哪怕心里有怨言，嘴上还是一副才嘴脸，结得不行。

他这时满脑想的都是，董长怎么什么都知了？

“董长，我会改的。”他弱弱地说。

肖飞是在开车跟刘泽来一块回家的途中接到张翼电话的。张翼在电话里病怏怏的告诉他，他获得了1996年省文学创作优秀作品奖。

若是他真的要放弃元严峻了，也就不会冲他发这么一通火了，完全没必要再让弃心里不舒服嘛！

董留宾只是想敲打一下元严峻，让他以后注意，不要事那么嚣张跋扈没脑。

元严峻接到电话时，也是正在苦闷之中。他在想，自己实在太没用了，竟然连一个小都对付不了。

“那个获奖名单，张翼已经整了一份给我了，就他给我的来，还有，严峻啊，你一定要有容人之量，千万不要见不得新人冒来，就像那个肖飞，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他才19岁啊，这么年轻的一个文学天才，你该好生跟他相才对，不能那么没没脑地跟人作对，使见不得人的手段打压对方，你说，你那是何必呢？我完全看不懂这对你会有什么好啊，对不对？”董留宾继续说。

这都让元严峻有想不通。

还有，肖飞在董长的里竟然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作家，领导竟然担心会把这个人才给走了。

他低声下气。极尽委屈求全之能事。

董留宾对元严峻的姿态还是比较满意的，其实，他也没打算放弃元严峻这颗棋。

“严峻，不是我说你，你可不要小看张翼，人家毕竟是国内著名作家，本省文学旗帜，人家省作协主席，得理直气壮腰杆很直，你呀，跟人家争本就争不过嘛！你得学会尊敬比你厉害的人，学会等待，学会跟周边的同事相，在自己工作的领域培养自己的威望，而不是想现在这样锋芒毕！知了吗？”董留宾声音委婉了很多。

他一把抓起，没好气地问：“哪位？”

电话挂了，元严峻中闪过一丝冷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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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元严峻吓了一，赶忙转变了语气，受若惊地说：“原来是董长呀。您好，您好。真没想到，您会给我打电话。”

元严峻脑门已经冒了汗。

其实，理说，他这省文学院院长也是很清贵的职务，级别也是差不多副厅的样，本不用怵董留宾的。

所以，他不敢在董留宾面前造次。

“是，是，董长教训得是。”元严峻姿态放得更低。

二则是对元严峻，他突然开始发现，自己竭力扶持的这个小伙伴，貌似不太靠得住，很多事情上，的太过火了，这会给他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