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府里陆陆续续又了别的姨娘，所以她渐渐沉寂了下去。倒是原先的王姨娘，因为仗着生育了庶长，又惯会在老爷面前讨好卖乖的。在把持了侍郎府中馈多年后，终于与几月前被扶正，正式成为了张夫人。而当年俏动人的沈姨娘，却生生熬白了发形同老妪。

沈姨娘原本还以为没了指望，闻言不由大喜。她忙不迭的谢后，把那沉甸甸的竹篮放在碧儿面前。想了想，她又掏了那素银簪。碧儿斜瞥了一，讥讽的说：“姨娘快别这样。前儿夫人赏了我一赤金簪我还没呢！谁有功夫这个。”

沈姨娘原本勉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来。

碧儿拿一块娟帕，了微微冒汗的额角，说：“夫人今儿想吃那菱角，还请姨娘亲手剥些来。”

沈姨娘闻言。心不由一片冰凉。碧儿又笑：“三小虽然是从姨娘肚里爬来的，可现在到底是养在夫人面前。每日学规矩，抄经书，虽然辛苦了一些，可也是为了让她以后能找个好婆家。姨娘不会认为是夫人薄待了三小吧？”

这回碧儿的脸上倒是带上了几分真心的笑容，又假装推辞了一番后。她方接过那簪，喜滋滋的在自己乌鸦鸦的发髻上。

沈姨娘弱弱的说：“万万不敢有此想法。。。”

小佛堂内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里面又燃着两手臂的烛火和一大把的线香，

碧儿暗中冷冷一笑，又放缓了气说：“不过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姨娘且说说看是何事，碧儿听了，才知是否能略尽绵力。”

“好看吗？”她还兴致的问。

碧儿轻手轻脚的走到小佛堂外，她透过窗的隙朝里面看去。就见穿着一致的浅绿绣荷的烟罗襦裙，梳着整齐的百合髻，着一整珍珠面的三小，正跪在佛堂前，手持白玉杆的狼毫笔，在细心的抄写着那永远也抄不完的经书。

碧儿却缩回手不肯接她的素银簪，只斜瞥着她，淡淡的问：“我一个丫鬟的，能帮上姨娘什么？快别叫我为难了。”

碧儿睛一转，继续说:“罢了，罢了。瞧着您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就算拼着夫人责骂，我也帮你把茯苓霜送去吧！”

沈姨娘颜笑的夸赞了她一番。碧儿这才笑嘻嘻的提起那装着茯苓霜的篮，说：“姨娘放心，我这些把这茯苓霜给三小送去。”说完，她扭着纤腰，娉娉婷婷的绕过厢房，往后面的小佛堂走去。

碧儿笑：“我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茯苓霜。日前夫人才赏了我一大包，这些天我都吃厌烦了。”

沈姨娘手一滞。她暗暗一咬牙，下了上那唯一值钱的羊脂白玉合簪，不舍的摸索片刻后，才递到碧儿面前。

在拐弯的瞬间，她还回笑着对依然站在原张望的沈姨娘挥了挥手中娟帕。沈姨娘见她了后面的小佛堂，这才满意的去厨房剥菱角。

她堆起笑颜，说：“这簪还是当年我怀上哥儿，老爷赏下的。如今我人老珠黄，再着它也是糟蹋了。倒是碧儿姑娘年轻俏，着正合适。我就把它送与姑娘了。”

碧儿喝退了那些小丫鬟，自己摇曳着走到沈姨娘面前。沈姨娘忙陪着笑脸，说：“碧儿姑娘，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姨娘睛一亮，忙上前一步，低声下气的说：“不敢叫碧儿姑娘为难。只是最近我娘家兄弟新得了二包茯苓霜给我送了来，听说这玩意拿冲着喝最是养人。我想着姑娘日夜伺候夫人辛苦了。就送一包给姑娘尝尝。下剩一包还请姑娘替我拿给三小。”

沈姨娘一愣，现在的菱角虽然，可如果徒手去剥，一样很伤指甲。沈姨娘使劲绞着手指，她偷瞧了瞧大门关得的厢房，然后摸索着从袖袋中掏一素银簪悄悄碧儿手中，讨好的说：“菱角我等会就去剥，只是有一事想要麻烦碧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