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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数千里,难为你了。此番出行可有收获?”
邓芝长话短说,将此番出使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
刘备听说他曾被轲比能拦劫,幸有拓跋力微相助,不然小命不保,不禁勃然大怒,伸手在案上一拍,叫道:“轲比能辱朕使臣,就和污辱朕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明日早朝就和群臣商议征讨这厮,以儆效尤。”
邓芝道:“我大汉方克魏国,兵劳民疲,不可再举。多行不义必自毙,轲比能穷兵赎武,终有恶贯满盈之日,皇上切不可操之过急。”
刘备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不过这口气朕总是咽不下去。好了,这事先谈到这里。你适才说到你被拓跋力微救了,那后来呢?”
邓芝接着说下去。在皇上面前瞎扯淡,可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这蛋要是扯的不好,小命可就搭将进去了。满朝文武之中,怕也只有贾仁禄及刘贵妃有这本事。邓芝自问无此能耐,便向交待罪行一样,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沿途所见所闻说了,连陇西道上的古怪惨事,也原原本本的说了。
刘备没想到他出使一趟竟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经历,道:“没想河西鲜卑秃发部竟与拓跋部有着这么深的渊缘。在鲜卑我们的主要敌人是轲比能,其他小部落能拉拢就拉拢,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力量。秃发部的使者人呢?”
邓芝道:“现在宫门外等候皇上召见,皇上是不是现在就见他?”
刘备摆手道:“且不忙。”冲着一个内侍招招手,内侍近前,刘备道:“吩咐礼部照上宾之礼安排馆驿饮食。今天就先让他们再驿馆里歇下,朕明日再见他们。”
内侍退下,刘备正要说话,一名内侍双手捧着一道表章 ,急匆匆进殿,道:“这事轲比能托人送来的表章 ,请皇上御览。”
刘备长眉一轩,道:“哦,轲比能送来的表章 ,难道是想和朕决一死战?那就来吧,朕等着。”伸手接过,展将开来,只见其文曰:“夷狄不识文字,却也知人情世故。我鲜卑素与大汉无仇,故大人檀石槐擅起争端,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佑仁善,檀石槐作恶多端,已遭天遣。檀石槐死后和连、魁头、步度根相继接位,继其遗志,迭侵中夏,边境烽烟四起,殆无宁岁。我为免两国生灵涂炭,兴义兵攻讨步度根。幸陛下洪福齐天,师出有功,逆贼授首。我接任鲜卑诸部大人以来,反檀石槐之政,和大汉连和,上表称臣。我与拓跋部为仇,而皇上遣邓芝出使与其连和,没鹿回部为我之部下而邓芝前往说其叛我。我对大汉已仁至义尽,而大汉所为何其悖乱?我一时气不过,找邓芝理论此事,邓芝疑我有心加害,仓皇遁走。我夷狄虽不知礼义,但我兄弟子孙蒙皇上授以显官,牛马尚知美水草,况我有人心邪!我恐皇上信人谣言,故上表以明我心。”
刘备微微一笑将表章 掷给邓芝道:“瞧瞧,把自己说得十分无辜,却把我们说的如此不堪。好像这事是我们先挑起来的似的。”
邓芝道:“从这道表章 的意思来看,轲比能尚不敢以我公开决裂,故而言词颇为谦下。”
刘备点点头道:“嗯,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