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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妒忌。邓艾抄间道入成都,刘禅吓得当时就尿了裤子,出城投降。邓艾灭了蜀国,得意忘形,认为古往今来所有将领都没他本事大。他要只是在心里想想,倒也罢了,可他为了炫耀自己,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吹嘘自己的本事,并一再贬低钟会。说他身为大将,却不知出奇用谋,只会傻傻的在剑阁同姜维死磕,以致贻误战机,白白浪费粮食。你说钟会听了这话能乐意么?他恼恨邓艾独占功劳,一气之下,跑到司马昭那给邓艾上眼葯,说他自恃功劳,在益州培植私党,收买人心,其心不可测,最好乘他立足未稳之际先行剿除,若是迁延不决,待他羽翼丰满,准备充分,造起反来,益州便非朝廷所有。要是只有钟会一个人胡咧咧,司马昭当然不会相信,可是这个邓艾平时作人忒也太差劲,他打下益州,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居然玩起两袖清风,不给朝中官员进贡。朝中官员见他打平益州,人人都道他金山银山,一个儿独吞,发了大财,你说有哪一个不眼红?邓艾差人进京报捷时,却两手空空,没让他们跟着分润些好处,你说他们能不恨他?于是众口一词,都说邓艾收买人心,意图不诡。司马昭听所有人都这么说,不信也信了。恰在这时,邓艾上了一道表章 ,说平蜀之后,便当伐吴,益州在吴国上游,沿江东下,顺风顺水,吴国可一战而定。不过大军刚刚灭蜀,将士疲劳,不堪再战,须当修养生息。一面煮盐兴冶,建造大船,为顺流东下做好准备。一面厚待刘禅,封他为扶风王,给吴主孙休做个榜样,让吴主知道归降不但不会死,还会有好日子过。这样双管齐下,孙休畏威怀德,必然望风归顺。”
邓艾将来可能是杨瑛的丈夫,甄宓对他自然很关心,闻言秀眉一蹙,道:“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上这道表章 ,怕是有些不合时宜。”
贾仁禄道:“他要只是上表请示,倒也没什么,司马昭最多不同意,倒也不会真的怪他。最要命的是,他竟自以为是,给司马昭来了个先斩后奏。其实他在表章 上说的事情,他已经先给办了,这道表章 不过就是让司马昭知道他在益州办了哪些事情而已。”
甄宓吃了一惊,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又有什么权力封别人为王?这不是找死么?”
贾仁禄叹道:“就是说,别人还没拿他开刀,他自己先往枪口上撞。司马昭见到表章 后很是气愤,差人告诉他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要先打报告请示,不能无组织无规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邓艾要是低头认错,这事也就过去了,可他偏偏不识时务,竟没看出司马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又给司马昭上了一道表章 ,上面的话我倒还记得,是这么说得:‘艾衔命西征,元恶既服,当权宜行事,以安初附。若待国命,则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专之可也。今吴未宾,势与蜀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先此申状,见可施行。’你想想,这道表章 摆明在说司马昭的话不合时宜,有如放屁,臭不可闻。既然司马昭说的没道理,他还是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司马昭从头到尾看完,鼻子登时歪到一边,心想这样不听话的将领要来何用?把心一横,下旨斩了他的全家。”
甄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不就是平了个小小蜀国,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光靠他一个人,能成事么,至于狂成这样?你说的没错,邓艾根本不是杨姑娘的理想夫婿,杨姑娘跟了他,日后定要大吃苦头。”
贾仁禄道:“谁说不是呢?可是他们俩已经对上眼了,怕是很难拆散。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可杨瑛既把我当成了大哥哥,做哥哥的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苦海里跳,将来身首异处,不得好死。这个拓跋力微,老子仔细看过,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为人谦下,虚怀若谷。关键的是他姓拓跋,天命有归,前途不可限量,杨瑛跟了他,一准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