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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反复搓商,终于达到共识,以某某地为界,以西尽属河西,以东则属拓跋。拓跋诰汾指望通过自己极度容让,换来宝贵的和平时光,让自己可以渡过了一个美好的晚年生活,最终高高兴兴的上路,前往西天聆听佛祖教诲。
可是河西鲜卑见拓跋诘汾退让,还道他怕了自己,更加狂妄,得寸进尺,提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拓跋诘汾这几日正在为此事烦心,听邓芝提起河西鲜卑,眉头大皱,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轲比能并了步度根,云中雁门一带都属于轲比能管辖,邓芝怕被轲比能扣压无法达成使命,不敢走云中一路,而是由凉州穿越沙漠,经河西鲜卑,而到拓跋鲜卑王庭。一路上他所经之地都是荒漠,自是吃了不少苦。好在他们的向导是贾仁禄花重金从河西鲜卑雇来的,在当地甚有威望。有他照着,虽然遇到不少难题,却都迎刃而解。既然他们横穿河西鲜卑的腹地,自然知道河西鲜卑抢夺拓跋鲜卑草原之事。不过这事邓芝也只是风闻,并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刚才他那么说也不过是不知潭水深浅,扔块石头试探试探。他见这块石头扔将下去,激起层层波澜,知道蒙对了,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双方对峙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轲比能沉不住气,屏退左右,打开话匣子“实不相瞒,果如先生所言,河西鲜卑因居住地天灾流行,草场荒芜,北窜至此来和我抢夺草原。在你来之前轲比能又差人征我入朝,还扬言若我不到弾汗山朝觐,承认他是鲜卑诸部大人,就起兵攻打我。现在所有的事都赶到一块了,一旦处置失当,当真大难临头,死在旦夕,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助我转危为安?”
邓芝道:“皇上久闻大人仁德宽厚,十分仰慕,听闻大人有难,心急如焚,立即便差我前来出计献策。唯今上计,大人当归顺汉朝,遣使贡献。大汉辐员辽阔,土地要比轲比能多上十倍,人口要比他多上百倍。大人若归顺大汉,介时大人有难,汉主必不会坐视不理。有了这么强大的后盾,大人进可以兼吞草原,退亦可以长保富贵。河西鲜卑要是知道大人得到汉朝的支持,哪还敢轻易起衅,再和大人争夺草原?轲比能也必害怕大人的力量,不敢进犯,转而去图谋别的地方。如此一来大人岂不身安于泰山,国重于九鼎。若计不出此,则轲比能攻其前,河西鲜卑袭其后,大汉亦袖手旁观,大人虽骁勇善斗,这样的战斗怕也难期必胜吧?到时这片大草原怕是要换个主人了,而大人也必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任野狼啄食。”
拓跋诘汾打了个寒噤,沉吟半晌,道:“这可是件大事,我一个人没法作主,还要和诸倍大人会商之后才能决定。尊使远来辛苦,且先到帐幕里好生休息。”
邓芝点了点头,告辞离去,自有人领着他前往毡帐中沐浴用饭。
拓跋诘汾将诸子及麾下诸部大人都叫到大帐,商议这件大事。他将事情简略说了,问道:“你们怎么看?”
几位大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用眼神交流了片刻,忽地里达成共识,一人叫道:“汉人怯弱无用,根本不是咱鲜卑人的对手。只因咱鲜卑人这几年内部不和,没去打他们,才让刘备、曹操等人在中原作威作福,称王称霸。要是咱们集心合力,这中原花花山河早就换了主人了。他们自保尚且困难,如何还有能力保护我们?若是我们臣属于懦弱不堪的汉朝,一定会被其他部落耻笑,大人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其他大人纷纷附和:“对的,对的,汉人一向喜欢花言巧语,他们的话那是万万听不得的。”
拓跋诘汾点了点头,问几个儿子道:“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