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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最完全的地方,当下他过了小河,奔到河西村后的荒山之中。他一面跑,一面低头查看栾祁伤势,见她气息越来越弱,知她凶多吉少,须当尽快找个大夫医治。可是河东河西两村正在打群架,自顾不暇,又哪有功夫来理会栾祁的死活?他在这里住久了,知道河西西北方圆百余里范围内都是深山莽林,没有人烟,自己若是赶着归队的话,栾祁非死不可。栾祁接连救过自己两次性命,又为此深受重伤,自己若不将之救活,何以为人?当下他不暇细想,将栾祁横抱怀中,快步而行,径向东南方向的另一个小村落奔去。马岱前来搜寻时,他早已跑得远了,马岱又哪里能找寻的到?
次日正午,他终于奔到了那个村落,已满身泥尘,狼狈不堪。一路上山风甚大,栾祁受伤之后,身子骨本就虚弱,哪经得起山风乱刮?登时染上风寒,高烧不退,病势更加沉重。那小村也没什么高明的大夫,号了半天脉也号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马超险些将那大夫全家杀个精光。那个庸医连病因都不清楚,自然不会医治,马超也不浪费银子,抱着栾祁出了葯铺,到别处求医。半路上遇到一个好心人,对他言道这附近十里八乡没有良医,魏郡一带最好的大夫隐居到祁山附近的一个小村落中,此人医术出神入化,不论什么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都是葯到病除,比宫里的太医还要厉害。马超一听之下,心中欢快当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问明路径之后,便即带着栾祁赶到祁山。哪知竟在村里遇上了他的死敌程昱,不过他那时全身心的关注栾祁的死活,对周遭的情景也没太多留意。
马超临来时对这个医生寄予很大希望,可没想到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听那大夫嘴里吐不出象牙,竟说些丧气话,不由得怒从心起,提起手掌便想要拍将出去。手臂略动之际,忽见栾祁悠悠醒转,向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马超知她劝自己不可胡乱杀人,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吧。”
那大夫却也是一方名医,他说没救了,那多半还真是没救了。他听马超的口气,知他信不过自己,微微冷笑道:“不是我吹牛,方圆数百里内没有人医术比老夫高明。既便是我开张方子,令妹也最多再活七天,这七天时间内你怕是再不到名医了。”
马超更加生气,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抱着栾祁向外便走。
程昱见马超出屋,赶忙回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程昱大奇,哦地一声,叫了出来。马超的耳目甚灵,两人虽相隔数丈,这一声哦,他还是听到了,这声音对他来说他熟悉了,心想自己之所以会疯疯颠颠全是拜他所赐,倘若自己不疯,就不会冲入火海,栾祁也就不会因搭救自己而受伤。当下他大喝一声,道:“程昱休走,纳下命来!”不及放下栾祁,身子纵起,几个起落,来到程昱面前。
程昱亲随纷纷拔出刀剑,大声叫道:“保护大人。”纵马拦在他跟前。
程昱没想到冤家路窄,竟和马超狭路相逢,心中也是怦怦乱跳,待见马超手里抱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这心总算是放了大半,微笑道:“原来是孟起,别来无恙?”
马超冷冷地道:“托你的福,过得还算不错。”说着倒退数步,将栾祁放在路边一株大树下,跟着疾奔而前,复又来到原先站立之处。程昱见一眨眼的功夫马超便又站在他面前,快的令人难以思议,心中一凛道:“你想…想干什么?”
马超道:“不干什么,只是那日你接连烧了我两次,这笔账不知该如何算法?”
一名亲随叫道:“这小子就孤身一人,还带着个死人,咱们怕他做什么,弟兄们齐上!”亲随都看出便宜,大声发喊,冲将上去。马超双足不丁不八的站着,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自己转眼就要被乱刀分尸一般。
适才栾祁经过剧烈震动,此时悠悠醒来,见马超受人围攻,心道他怎么又和人打架,叫道:“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