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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竟对如此明白的事实,视同不见,连年用兵,光合肥就打了三次,次次失利,损兵折将,致使军心涣散,百姓嗟怨。吴之不如魏,那是不待人言而后知。如今魏主赫然震怒,降下天罚,吴国百姓不堪其苦,皆愿归属大魏。我初当大任,骤遇强敌,惶恐不安,六神无主。心想力不能胜,智不能及,民心不附,不降何待?”
华歆见陆逊面有俱色,认定他已惧怕魏国,真心归降,哈哈大笑,道:“伯言之见甚是,不知伯言何日出降,我这里好做准备。”
陆逊面有难色,道:“众谋不协,难以定期,待我劝服诸将,自会写就降表,送交魏主。”
华歆点了点头,问道:“子明何在?”
陆逊道:“正在后堂养病。”
华歆道:“我已子明有旧,不可不探,还请伯言引路。”
陆逊点了点头,引着华歆来见吕蒙,华歆进得屋来,只见吕蒙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锦被,嘴里不住直喊冷。其时虽是八月,天气仍十分炎热,而吕蒙却盖着厚厚的被子,不住喊冷,看来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葯了。
吕蒙见到华歆,有气无力地道:“子鱼为何到此,难道是弃明投明,复来归我东吴?”
华歆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奉皇上之命,特来请战。”
吕蒙咳嗽两声,道:“如今我病体沉重,不能理事,一切军旅之事,都由伯言作主…咳…咳,还请子鱼与伯言商议。”
华歆见他面色惨白,宛若死人,知其病的甚重,微微一笑,慰问两句之后,便退了出去。陆逊引着他复回正堂,二人又秘议了良久,华歆告辞,陆逊送出门外。他来时身负任务,匆匆而入,没有仔细查看。此时心情轻松,缓步而行,贼忒兮兮的拿眼四下乱瞄,只见巡哨兵士个个面黄肌瘦,脸带菜色,心想孙权三攻合肥失利,兵士连年征战,筋疲力尽,脸色能好看到哪去?不禁微微冷笑,拂袖而去。
陆逊送走华歆,转入内堂,却听刘蒙仍不住喊冷,笑道:“子鱼走了,你就不用再装了。”
吕蒙一掀锦被,翻身而起,叫道:“热死我了!没想到这病也不是这么好装的。”
陆逊笑道:“我看你装得挺象的。”
吕蒙笑道:“那是,这可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方法,子鱼便是切我的脉都看不出破绽来。只可惜他一时大意,竟没有号我的脉,害得我白遭这份罪了。”
陆逊道:“现在知道读书的好处了么?”
吕蒙嘿嘿一笑,道:“别光说我,你是怎么同子鱼说的?”
陆逊道:“按你的吩咐,言词十分谦卑。我还让文向出外布置,将军中老弱调入府中巡警。子鱼一一看在眼里,更加轻视我军。”
吕蒙道:“办得好!”说完便即下令点起三万军马,紧随华歆之后,赶往京城。
华歆对这一切茫然不知,哼着小调,施施然回转,没想到身后竟跟着一大串尾巴。这日华歆到了京城,听闻曹丕已率大军进抵岸边,心下欢快,便即渡河而北,来见曹丕。
曹丕问道:“吴军情形如何?”